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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第1页）

十一娘&ldo;嗯&rdo;了一声。徐令宜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到均匀。怀里人的就慢慢松柔下来，还轻轻地调整了一个姿势，朝着自己怀里挪了挪，自己的手就落空地垂了下去。徐令宜觉得十分有趣。手是离开了她的身体，可她整个人都贴在了自己的怀里。发间的香味若隐若现地往他鼻子里钻，让他有些蠢蠢欲动……这算不算是因小失大。他不由嘴角轻翘。想了想，舒展了一下身子。怀里的人立刻像小猫似地警觉的缩了起来。徐令宜很想笑。翻身侧卧，却把她整个人都裹在了怀里。她挣扎了几下，见他没有什么动静，就磨蹭着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给自己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慢慢松懈下来。徐令宜已经很肯定。只要他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她还是很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非常的孩子气。脑海里闪过她如三月烟雨般朦胧的眼睛……那个时候，很痛苦吧。他比谁都更清楚她的娇柔，能采了红丸。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念头一起，心里有异样的感觉慢慢弥漫。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悲伤，是酸楚还是怅然，是怜惜还是愧疚……五味俱全，让他觉得不舒服。……见徐令宜睡着了，十一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早已做好了忍耐的准备，可夫妻之间不应该只有忍耐吧？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暂时不适应，如果总这样，就是个傻瓜心里也会有疙瘩吧？何况是徐令宜这种人。偏偏她又没有把握能控制住自己的反应。得想个办法……十一娘有些烦燥地翻了个身，却引得身边人含糊不清的嘟呶。然后，被抱得更紧了！腊月初四，五皇子移至城外的黄叶山暂安，沿途设亲王仪卫。初六，赐五皇子谥号为&ldo;悼敏皇子&rdo;。大小官员、内外命妇也结束了哭丧仪式。这其间，二夫人又见了皇后娘娘一次。皇后娘娘不置可否，对此事没提一个字。二夫人不免有些焦虑。&ldo;这个傻孩子。&rdo;太夫人抹了抹眼角。徐令宜沉默良久。&ldo;就随皇后娘娘的意思吧！&rdo;二夫人欲言又止，最后道：&ldo;既然如此，还请侯爷早做打算。&rdo;徐令宜点头，开始频频在半月泮招见幕僚。十一娘则写了诗经里的《谷风》，长宽一尺，长两尺，用绡纱绣成屏风。这是受了大太太给太夫人绣寿屏的启发。她准备用这个引诱慧姐儿对刺绣发生兴趣。没想到的是，贞姐儿看了竟然也十分的喜欢，连声追问：&ldo;这就是仙绫阁闻名天下的双面绣吗？&rdo;十一娘点头，道：&ldo;你帮我分线吧！&rdo;贞姐儿欣然应允。去太夫人那里吃饭的时候讲起这事：&ldo;……那线要分得极细，像头发丝似的。母亲身边的冬青十分擅长做这事。&rdo;太夫人笑着点头：&ldo;有这样好的师傅在旁边，要记得偷师才是。&rdo;大家都笑起来。二夫人也道：&ldo;让我做鞋做袜还可以，刺绣就流于平庸了。贞姐儿要好好跟着你母亲认真学习。&rdo;见大家都鼓励她跟着十一娘学刺绣，贞姐儿没有了顾虑，整晚都笑得很高兴。以至于谆哥看了也道：&ldo;我要帮姐姐去分线。&rdo;&ldo;分什么线！&rdo;二夫人轻笑道，&ldo;过了年就给你找个先生，和哥哥们一起到外院读书去。&rdo;大家说起先生的事来。十一娘想起赵先生，不免有几分可惜──如果府里的西席是自己的人就好了。&ldo;我看你抽空给邓先生去封信，请他老人家推荐一位先生来。&rdo;太夫人沉吟道，&ldo;邓先生虽然如今致仕在家，可在翰林院待了三十几年，又曾为帝师，总比我们这样盲人摸象的好。&rdo;徐令宜道：&ldo;我上月已给邓先生去了信。邓先生回信说，如今欺世盗名之人多，潜心学问的少……听那口音，竟然没个合适的人选。&rdo;&ldo;邓先生成了帝师，威仪日隆。&rdo;二夫人听着淡淡地道，&ldo;看天下士子都不过尔尔了！&rdo;徐氏母子不由沉默。回到家里，十一娘服侍徐令宜歇下，自己另铺了被褥。&ldo;怎么了？&rdo;这几天都一个被子里睡，怎么又各睡各的了。徐令宜纳闷。自己又没有逾越那个距离。十一娘脸色微红：&ldo;我，我小日子来了……&rdo;声音低不可闻，&ldo;有血腥味……免得你不舒服。&rdo;徐令宜不禁揉了揉她的头：&ldo;傻瓜。&rdo;把她抱到自己被子里，又捂了她的腹部，&ldo;痛不痛。&rdo;十一娘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徐令宜是在问她痛不痛经。她很是不自在：&ldo;我挺好的。没哪里不舒服。&rdo;&ldo;怎么就不顺日子？&rdo;徐令宜低声道。&ldo;我不知道。&rdo;之前年纪小，不对日也是正常的。后来冬青跟许妈妈说，许妈妈说，看两年再说。结果没等上两年，她就嫁了人……徐家看病请太医院的太医，或是请皇上恩旨，或是请相熟的太医私下出诊，每次都很麻烦。她怎么好意思初来乍道就为这事兴师动众……&ldo;明天请了太医来看！&rdo;果然开口就要请太医。十一娘沉吟道：&ldo;明天是腊八，宫里有腊八粥赏下来，要供奉。我还请了杜妈妈来给贞姐儿穿耳洞。&rdo;&ldo;什么事有这事要紧。&rdo;徐令宜道，&ldo;都放一放，让太医来看看才是正紧。&rdo;&ldo;我是怕正月里还吃药，不吉利。&rdo;十一娘怕太夫人忌讳这个，&ldo;何况明天还是腊八。不如等正月过了再说吧？&rdo;&ldo;开春三哥就要走了，你只会更忙。&rdo;徐令宜很坚持，&ldo;就这样定了。&rdo;十一娘不能再拒绝，低声应了，徐令宜俯身去吹了灯，两人歇下不提。第二天一大早，送走了徐令宜，贞姐儿过来给十一娘问安，刚坐下来，三位姨娘来了。大家说了几句话，十一娘带着贞姐儿去了太夫人那里。三夫人正和太夫人说着过腊八节的事，二夫人端了热茶坐在一旁听。太夫人见两人进来，招了她们过去坐下：&ldo;你们也都听听！&rdo;十一娘恭声应&ldo;是&rdo;，贞姐儿却脸色微红。和三夫人见过礼，大家分尊卑坐下，三夫人看了十一娘一眼，才接着刚才打断的话道：&ldo;……由晚香负责，昨天晚上就开始熬。按惯例，待宫里的赏赐下来供奉到了佛堂，再供奉庭树、井灶。至于送到永昌侯府、忠勤伯府、威北侯等人家的腊八粥，依往年的惯例在粥盒里铺上果脯、荔枝rou、桂元rou、桃仁松子摆成吉祥图案赶在辰初之前送到。做腊八蒜、渍白菜也都准备好了，只等吃了腊八粥就开始做了。&rdo;太夫人微微点头，吩咐道：&ldo;别忘了派人到南海去起冰。&rdo;三夫人笑道：&ldo;放心吧，忘不了。要不然明年夏季府里没有冰镇酸梅汤喝，岂不要被絮叨得没个站的地方。&rdo;说着，笑望了二夫人一眼。太夫人就望着二夫人微微叹一口气：&ldo;你真的不留下来！马上就要过年了……&rdo;十一日，二夫人过了五皇子的&ldo;初祭礼&rdo;就会回西山──那天大家要到祭坛所读祭文、奠酒、行礼。她笑道：&ldo;等过两天春暖花开了，我请您到我那里踏青去。&rdo;委婉地拒绝了太夫人的挽留。太夫人眼神一暗，吩咐三夫人：&ldo;家里有的，西山那边也要准备一份。&rdo;三夫人好像早就预料到会这样，笑道：&ldo;我早已备下了。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二嫂的。&rdo;二夫人朝着三夫人微微地笑：&ldo;多谢三弟妹cao心了。&rdo;&ldo;二嫂说哪里话，这是我份内之事。&rdo;两人寒暄着，有小厮进来禀道：&ldo;太医院的刘医正来了。&rdo;大家一怔。徐令宜说风就是雨，一大早就请了太医来。十一娘有些措手不急，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道：&ldo;是我有些不舒服。&rdo;太夫人听了忙道：&ldo;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也不说一声？这两天跟着在我面前跑前跑后的！&rdo;十一娘满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三夫人就&ldo;啊&rdo;了一声，满脸惊喜地道：&ldo;四弟妹难道是有了？&rdo;&ldo;不是，不是。&rdo;十一娘忙解释道，&ldo;我只是有点不舒服。&rdo;她知道太夫人希望家里热闹，怕三夫人误导了太夫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怕太夫人会伤心。就这样，太夫人脸上还是闪过失望之色。……刘医正隔着帕子给十一娘诊了脉，太夫人紧张地问：&ldo;怎样？&rdo;&ldo;年纪还小，身子骨也有些虚。&rdo;刘医正笑道，&ldo;调个一、两年就好了。&rdo;太夫人松一口气：&ldo;那就好，那就好。&rdo;亲自陪着年过六旬的刘医正去开了药方，嘱咐杜妈妈把药方交到白总管的手里：&ldo;按着这方子抓药，回来给我看了再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