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因为没能提出任何有用的建议,方队长被他的顾问冷酷地赶出了办公室。……回到家后,柳木木就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连董悦和董奇放学回来,她都没有注意到。脑子里总在想今天在警局见到燕修的画面,总觉得他的态度很古怪,还有临走时看她的眼神,让人心里发慌。不是那种糟糕的预感,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忐忑与未知的不安。她十根青葱似的手指在抱枕上抓抓挠挠,就像是在给她酥酥麻麻的心脏挠痒痒。周六早上九点多,柳木木一边百无聊赖地按遥控器换台,一边抽空看一眼委屈兮兮坐在地板上,正在茶几上埋头写数学作业的董奇。自从小董失去了他爸和他妈的信任之后,每天盯着他写作业已经成了全家的日常。柳木木平时不回家,好容易周六回了家,但是老董的一个生意伙伴的儿子要结婚,他和姜丽必须到场,不得已把今天的监督任务托付给了她。董奇注意力不集中,写两笔就抬头偷瞄一眼电视。柳木木毫不留情地往他脑袋上拍了两个抱枕,然后他埋头继续写,还一边嘟嘟囔囔:“得意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也就刚及格!”“知道五十九分和六十分的差距在哪里吗?”柳木木一手托腮,懒洋洋地问。“差距就是一分!”董奇恨恨地回答。“错,差距是你考五十九分,爸爸打断三根鸡毛掸子后他会很高兴地接过第四根接着揍你,你考六十分后,他在挥鸡毛掸子的时候,你妈可以上去拦着,并告诉他你尽力了,毕竟六十分就是你智商的巅峰体现了。”董奇气呼呼地瞪她:“鸡毛掸子还不是你们买的!”想当年……想当年他家里哪有这种不人道的东西,这日子过得太难了。“谁让我有钱呢,你要是觉得鸡毛掸子上那根竹棍不够结实,我可以考虑换成不锈钢的?”柳木木专门挑他痛处戳。董奇闭上嘴,用力戳着笔继续写他的数学题。在拌嘴这方面,他永远都赢不了柳木木。欺负完了小朋友,柳木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正摸出手机打算看看聊天群,却突然蹦出一个电话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她接起电话,听对方说了几句话,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周三她和钱晓萌还有薛蓝出去逛街,路过家具城的时候顺便订了一套桌椅,说好了周末送货上门,她差点都忘了。和对方约定好了半小时后收货,她拿着手机起身,边往外走边说:“一个小时后我回来检查你的数学作业,你最好没做完。”董奇撇嘴,小声说:“不负责任。”柳木木背对着他摆摆手:“拜拜。”打车到小院的时候送货的人还没到,她拿着一串钥匙开了小院的门,然后去开房门。正低头开锁的她没有发现,二楼的窗户开了一道缝隙,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跳了出来。门被打开,没有了之前满屋灰尘的呛人味道,她却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腥臭味。柳木木心里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往后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力,她往前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而身后的门已经“砰”地一声关上了。胸口的卦师牌发烫,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声从她背后响起,一团黑影从她身旁蹿了出去。她之前问到的味道,就是从那团黑影身上散发出来的。黑影蹿到二楼,下一刻,柳木木听到开门声,有人从二楼刘瞎子原本的卧室里走了出来。那人露出正脸后,柳木木短暂的愣怔了一下。之前燕修和她说她被吕瑶盯上的时候,柳木木还不相信,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吕瑶脸上带着微笑,就像是遇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和柳木木打招呼:“好久不见。”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就仿佛她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柳木木才是闯入者一样。“不经允许擅自闯入别人的家里是犯法的。”柳木木看着她,微微皱眉。吕瑶站定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柳木木:“想要用法律制裁我,首先得抓到我。可惜,他们至今连我的影子都没摸到。”见她一步步走下楼梯,柳木木神色警惕:“你一直藏在我家里?”现在的她和柳木木印象里的邻居可谓天壤之别,很难想象她的真实性格是这样的,并且在张家一装就是那么多年。“这样才方便和你见面。”吕瑶耸肩,“而且这里也不是你家,只是你继承来的遗产。”顿了顿,她用羡慕的语气说:“运气可真好啊,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长命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