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木只能安静地听着她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和对方,也只是普通的邻居而已,这些私事也轮不到她插嘴。帮她把行李箱推到小区门口,到了外面就容易打车了,吕瑶停了下来,柳木木也就放开了手里的行李箱。“谢谢你送我出来,以后恐怕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再见。”吕瑶伸出手,似乎想和她握手。柳木木也伸手和她握了一下,两人手指接触的时候,似乎产生了静电,还发出噼啪一声响。松开手后,柳木木才说:“再见。”她转身往小区里面走,吕瑶已经等到了来接她的车,司机下车将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然后她坐上了车。透过车窗,吕瑶侧头看着进入小区的那道红色的身影,忽而轻笑了一声,脸上是和往日截然不同的表情。她翻过自己和柳木木握过的右手,手掌心有一片焦黑的皮肉。这时候,前面开车的司机开口了:“吕小姐,老板对你突然决定离开张家的行为感到很不满意。”吕瑶掀起眼皮,冷冷地看向前面的司机:“我姓齐,不姓吕。”她本该叫齐瑶,而不是叫什么吕瑶。她生父是齐家的旁支,一次外出遇见了她母亲,两人发生了关系,然后怀了她。她母亲满怀期待地想要把她生下来,等着那个有钱的男人来找她。然后,她外公外婆知道了女儿怀孕,就压着她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来岁的男人。这个男人不能生,但是挺有钱,对她这个妻子和别的男人生的女儿不算差。家里除了她妈偶尔发疯,说那个男人会回来找她的疯话之外一切正常。她十八岁的时候,她妈死了,她养父打算把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变成另外一种让人作呕的关系。这个时候,她消失了十八年的生父出现了。吕瑶拥有了新的姓氏,虽然法律上并不承认,她还学到了一些特殊的可以让她自保,甚至肆意伤害别人的手段。司机的话打断了吕瑶的回想,他的声音平淡毫无起伏:“老板希望得到更多关于柳木木的资料,而你的行为打乱了老板的计划。”“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柳木木很警惕,我示弱去求她帮忙,她都不肯给我算一卦,老板的试探办法是行不通的。而且,最近有人在调查我,甚至查到了我前男友身上,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司机皱了下眉:“我们并没有收到消息。”吕瑶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庆城的警察手段非同一般,连徐永双都栽在了这里,老板难道还不接受教训?柳木木和那些警察的关系匪浅,她和徐永林刚一接触,徐永林就去自首了,这不可能是巧合。调查我的人有七成可能是警察,我不敢赌。”直到现在吕瑶还想不明白,那天柳木木到底和徐永林说了什么?她和徐家兄弟互不认识,但是为同一个老板做事,她又姓齐,知道的难免要多一些,也知道徐家兄弟的样貌。当时,虽然看到了柳木木接触徐永林,她却没有想太多。直到她发现柳木木和一个男人离开,然后被警车送了回来,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可惜,她通知的太晚了,徐永双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而徐家兄弟反目的原因,至今也没人知道。吕瑶很清楚,老板并不相信她之前的汇报,觉得巧合的几率更大,而不是柳木木做了什么,他信不信无所谓,反正吕瑶不想自己不明不白地栽在这里。司机思索了一下,语气放缓:“那接下来怎么办?徐家兄弟出事老板本来就很不高兴了,长命蛊的线索不但断了,还折进去几个好手,现在柳木木这里难道也要放弃?”“谁说放弃,只是不在她身边而已,只要一直盯着她,总能查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说完,她竖起手掌给司机看,“至少我能证明,她确实不是普通人,本来想要送给她的临行礼物,竟然没送出去。”她那处焦黑的皮肤下面,似乎有活物在动,不时鼓起一个小包。吕瑶并不在意,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掌心,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先送我去一趟警局。”“你要干什么?”司机惊讶地问。“当然是给我的丈夫一家送去最后一份礼物。”她笑。“……那个男人不是给了你一笔钱?”司机显然对吕瑶的家事很清楚。吕瑶的手指轻轻蹭着自己的唇:“这笔钱是用来买他儿子的命的,而不是用来买他妈命的,谁让他给的少呢。”虽然她对自己的丈夫很满意,但是谁让他们已经离婚了呢,离了婚就不是一家人了。想要做点什么,也就不用瞻前顾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