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绪帝:“准。”
张怀兴行了礼,开口道:“臣今日弹劾北临世子兼都指挥佥事谢昀,招募私兵,带兵围困首辅大人的府邸,简直罔顾律法,罔顾国体,视纲常于无物,臣请陛下严办。”
谢停舟泰然自若,听得殿中几声“臣复议”,他甚至轻飘飘地笑了下。
“张大人,你说我招募私兵,这罪名从何而来啊?”
张怀兴道:“世子竟还敢狡辩,昨日围困江府的那些人,可是不少人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吗?”
“那你数过吗?一共多少?”
张怀兴气愤道:“那么多人,臣怎能一个一个数?”
谢停舟道:“既然没数过,又如何认定我超了规制呢?”
张怀兴说:“按律亲王三十六守卫,二十贴身护卫,世子总不会比亲王规制还高吧?”
“那自然是比不得亲王了。”谢停舟看向同绪帝,“臣进京时,陛下特许臣藩王规制,领三护卫营,按理说昨日所有加起来,也不到一个护卫营的一半吧。”
张怀兴:“这……”
同绪帝颔首,“确有这么回事。”
张怀兴哪会知道同绪帝和北临私下达成的条件,一时下不来台。
“即便如此,那擅自围了首辅大人的府邸又作何解释?”
谢停舟觑了江敛之一眼,“不如你问问江大人怎么回事。”
“銮殿上岂容你推三阻四!”
谢停舟冷冷一笑,“何时又轮得到你来质问本世子?”
左副都御史万睿贤刚准备出列,却见谢停舟不露声色地扫过众人,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他瞬间明白过来,背上冒出了薄汗。
幸亏方才他没替谢停舟说话,同绪帝忌惮北临,若同绪帝知道在朝中还有谢停舟的人,又会作何反应?
如今越没人替谢停舟说话,同绪帝就越是放心,反倒不会如何处置。
“江大人。”谢停舟看也没看江敛之,“今日在殿上,不如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江敛之被逼出列,“臣与世子小有摩擦。”
谢停舟悠悠道:“这事说起来呢,其实不好放在殿上来说,不过张大人既参了我一本,那还是要说清楚的,我平日流连秦楼楚馆,实不相瞒,有个心爱的小倌。”
此言一出,殿中哗然。
这等不入流的事情,怎能拿到朝堂上来说,简直有失体统。
谢停舟继续道:“说来也巧,连江大人这样洁身自好的人,竟也和臣看上了同一个,偷偷将人掳到了府上,若是寻常的也就罢了,但心爱之人岂能拱手相让。”
“一派胡言!仗着自己是北临世子便诬赖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