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会亲征?他若离开金陵城,偌大的朝堂又该交给谁?话音刚落,秋潭就引着萧宴来了。“今日没有宫宴?”明华奇怪出声。“外忧内患,宫宴撤了。”萧宴轻轻地说了一句,又见两人并肩坐在一起,有说了一句:“绾绾,我有话同你说。”“寺庙建好了?”秦绾宁故作一问。“呸呸呸,什么寺庙。”明华故意打断她的话,一次两次说上瘾了。秦绾宁笑靥如花,“我的道观建好了,开门那日迎你二人去看看。”“秦绾宁,朕欲亲征,你可去?”萧宴俊美的脸上失了往日的笑意,漆黑的眸色又凝着深渊的光。秦绾宁抬首:“不去呢。”依旧是方才的三字,温温柔柔,带着自己的坚持。萧宴落寞,又不好多说什么,旋即明白过来,秦绾宁不会跟随他,多问无异。黄昏的日光照着窗下的盆景,绿色的枝叶带着生机,冬日里的花不多,却很鲜艳。秦绾宁享受着这一刻的闲适,对于萧宴的邀请更没有放在心上,秦家事毕,她不会再卷入到这些权势中。她太过渺小,面对萧宴的强势、凌王的神秘,她犹如沧海一粟,无论做什么都在他二人的掌控中。倒不如跳出来,远离他们。她看向对面站立的萧宴:“我在道观里等着你回来。”“朕想砸了你的道观。”▍作者有话说:一更。五十四[]萧宴一如既往的霸气,凌冽的言语中透着自己的对秦绾宁的势在必得。秦绾宁打量他,宽大的锦袍,襟口绣着龙纹,金色丝线添了几分威仪,今日出宫都忘了换身衣裳。萧宴出宫都会换上简洁的袍服,这身衣裳让她感觉些许不安。这样的萧宴有帝王威仪,高贵儒雅,与当年的少年截然不同。这么多年来,她鲜少这么直视萧宴,起初的厌恶,每回看见都会心痛,后来麻木了,就不想再看。今日她很平静,心底一片清明,“萧宴,你有几成把握?”“凌王是不是回京了?”萧宴不答反问,眼光徐徐扫过秦绾宁的脸,瞬间,他的眸光冷若冰霜。秦绾宁顿了顿,“回来了。”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吗?她抬起眸,清透而明亮,一如往日般映着萧宴的身影,但萧宴没有与她对视,而是看向窗外,声音略带嘶哑:“凌王回来了,朕要离开金陵了。陈国余孽不可怕。”“嗯,等陛下凯旋。”秦绾宁眼眸弯弯,明眸皓齿,萧宴的脸却越来越冷。明华在两人中间有些为难,思忖了会儿,拉走萧宴,“你冲她发什么火?”“没有。”萧宴低声解释,“凌王在这个时候回来的意图很明显。”“你傻啊,你为何非要自己去,让汉王去,让楚王去。再不济找一将军,汉王监军。你为何要自己去。”明华气得不行。萧宴的眸光凝在庭院的灯笼里,“汉王妃怀孕了,此时让汉王出征,未免太过绝情。”“这……”明华说不出话来了,“过了今日再说。”两人复又回到屋里,秦绾宁对着一对小人发怔,单手托腮,从她的笑意里看出了几分和煦。萧宴在她身侧坐下,“谁剪的?”“我剪的。”明华没好气。“朕也会。”萧宴得了显摆的机会,让秦绾宁去拿剪子和红纸,兴冲冲地告诉秦绾宁:“你哥哥教过我,他先教的我。”明华不高兴了,“教你又如何,你继承他的衣钵了吗?”“没有。”萧宴旋即又恹恹不快。秦绾宁将剪子和红纸递过去,目光凝在那双五指修长的指尖上,很快,剪下出现一个小小的女童。“你这、太胖了。”秦绾宁嫌弃,“你剪的谁,姑娘晓得了,肯定会气得打你。”萧宴眼眸深深:“你。”秦绾宁没有明白:“我怎么了?”明华在一侧叹气:“剪的是你。”秦绾宁瞪着萧宴,“回你的紫宸殿去。”“不回,你三岁的时候就这么胖,朕那里还有画像。”萧宴瞳孔轻轻一颤,眸色变作讨好,语气轻快不少,“真的,朕当时给你画的。”秦绾宁不信,柳眉轻轻一挑,“我三岁,你几岁?”明华:“七岁。”“若有,该当如何?”萧宴也被激起几分兴趣,吩咐高铭:“去朕柜子里取那幅三岁的画像过来。”外面的高铭回道:“七岁的要一并拿来吗?”“不,就三岁的。”萧宴摆手,依秦绾宁的性子,画像取来了定然拿不回去的。“萧宴,你最近黑了不少。”秦绾宁眯眼说了一句,手却伸向他的手畔,悄悄取走女童的剪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