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等休沐日,来臣弟的府上,兄弟几日喝一杯,我家王妃厨艺甚好。”汉王美滋滋,朝着萧宴说道:“我家夫人会女工,会打磨玉佩,会厨艺,还会理家,你说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郭微目瞪口呆。萧宴嗤之以鼻。秦绾宁神游开外。最后,都没有人接过汉王的话,停了会儿,秦绾宁忽而问道:“殷开和李间闹成这样,魏莱和候德义有没有表态?”“表态?不可能,他们比猴子都精了,这就是一个死局,他们怎么表态?帮助李家的话,那殷世子去了哪里?他们能找到吗?事到如今,都是明哲保身,他们不会给自己染上腥气。”郭微摆手,他和这四人接触最多,老狐狸不可能会脏了自己。再者,兄弟关系哪里有那么好。他摇头叹气,若是秦公在,今日势必会阻拦两府争斗,秦公大义。汉王也改了神色,“殷石安会不会其他两府有关系,魏襄被休回家后,连带着魏莱的名声都有损,都说娶女不能娶魏家女。殷开的夫人当面笑话过。”这些人都曾是从苦日子里走来的,对妻子敬重,没有庶子,因此,儿女不多,殷家就一女一男,如今,两个孩子都不在金陵了。无疑要了殷开的命。秦绾宁没有再说了,起身要回府,汉王拉着她:“休沐日记得来我府上。”“好,我会带着珠珠一道。”秦绾宁答应下来。萧宴目送她离开,心里变得空落落的。回到凌王府,凌王也回来了,在同珠珠玩耍,两人撇开珠珠去园子里走走。秦绾宁心事重重,凌王很高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汉王娶亲的事情如何?”他在江南逗留了一阵,回来就晚了。“没事。凌王,李世南是不是你杀的?”秦绾宁停下脚步,抬首凝视对面人。凌王也跟着顿步,“对,我做的,他不死,金陵城怎么乱呢?”秦绾宁继续抬脚往前走,走到花圃前驻足,她望着满园春景,心中忽而有些憋闷,也说不清。她凝着面前一朵芍药,绿叶作为衬托,很美丽,她问凌王:“你想为太妃报仇?”凌王笑了笑,“报什么仇,我去江南时候见到李世南仗势欺人,随手就处置了。”秦绾宁没有再问了,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八宝格上多了几样小玩意。玉雕刻的兔子,眼睛还是红色的,栩栩如生,还有木头刻的兔子,竹枝编的兔子。小小的玩意很爱人,桌上还放了一只匣子,里面摆了奶糖,是凌王回来做的。秦绾宁吃了一块后,在桌旁坐下,脑海里依旧杂乱无章,她猜不透凌王要做的事情,也猜不透魏莱和候德义会接下来会怎么面对这件事。奶糖吃了一块又一块,婢女凝香站在屋外敲门,“殿下,宫里送了一只匣子进来。”“进来吧。”凝香将匣子放在秦绾宁的面前,用钥匙打开,掀开后,是一封封书信。“出去吧。”秦绾宁命令凝香出去,自己打开上面的一封信,是父亲的笔迹,她猛地一震,信是写给萧宴的。她将整只匣子都倒了出来,有些信封上染了血,无一不是父亲写给萧宴的。从萧宴离开徐州到入金陵城,八九年里有几十封信,血迹斑斑,代表着是战乱的岁月。秦绾宁按照前后时间顺序将所有的信件都摆好,从最早的一封信开始写,第一封信所写的是陈帝荒淫无度,派人来民间搜罗美人。国主无道,臣民遭殃,望萧宴保重。第二封信是三月后,萧家反了,父亲希望萧宴珍惜机会,莫要走回头路。第三封信是五月后,萧家军取得了胜利,陈军派父亲去剿灭,让父亲交出幼女入京作为人质。第四封信是在两月后,父亲告诉萧宴,绾绾送去避难,让他去接应。其后几封都是关于他。到了第十封信的时候,秦家也反了。陈帝要求父亲献上二女儿秦岚,父亲为了女儿带着徐州将士们反了。十一封信告诉萧宴,秦岚死了,是死在她未婚夫姚之勄的手中。当年父亲给女儿秦岚定了一门亲事,在动乱后,他将女儿送去夫家避难,做梦都没想到夫家将秦岚送上陈帝的床榻。秦绾宁看得泣不成声,后来,她二姐从城楼上跳了下去,激得徐州数万将士红了眼睛。在入金陵城后,萧宴捉住了姚之勄,没有即刻杀他,而是将他绑在了二姐跳下的那面城墙上。一日割一刀,姚家人求情,求一句,萧宴让人割一刀,三日后,姚之勄血流而尽。却原来不是姚家保护不力,而是姚之勄为谋前程献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