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大本事。”沈轻淡淡说了句,然后看在江箫不会同意的份儿上,把人推给了周承傲。“你怎么没有?”身后暗影里有人低音传来。沈轻周承傲齐齐回头。侧墙边上,江箫半个身子掩在阴影里,看着站在楼前说话的两个人,视线从沈轻的打满钉子的右耳垂掠了一眼,面色微沉。沈轻淡淡的目光撞上江箫不悦的眼神,挑衅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江箫冷哼一声。“箫哥!”周承傲朝江箫抬手打了声招呼。江箫瞧了眼这人腕上缠着的保鲜膜,还有那隐约可见的黑线图,蹙了蹙眉。“箫哥,既然咱这回都碰上了,”周承傲有点不好意思的朝他扬了扬手机,笑道:“给通过一下呗!”江箫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轻的耳朵,说:“先叫他孝敬我几句好听的。”周承傲一愣,转头就去看沈轻。“你先上去。”沈轻反扣过帽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江箫。“兄弟,”周承傲凑过来小声提醒:“这可不是好听的啊。”“你,”沈轻没看他,直接说:“上去。”“哦。”周承傲尴尬的抓抓头,来回看了看房前房后的这俩人要开战似的架势,摇着头,不抱有什么期待的进楼去了。“过来。”江箫站在暗处,沉着脸下命令。沈轻没说话,跟在江箫后面,默声和他一块儿往东边的园艺林里走。幽暗的园林的灯火,在夜晚十一点后渐趋熄灭,高林深密没尽暗沉的穹夜,夜归觅食的鸟雀在四方寂静处啼声喧闹,幽隐处的蜿蜒着清水小泉,淙淙的流水缓缓淌过生着青苔的岩壁,不时泼溅到小岸边野花丛密的草地上,沈轻脚底踩着狭长曲折的鹅卵石路,伸手牵住了前边人的手。江箫停住步子,回头看他。萤火虫在寂静暗夜里发出幽绿的荧光,江箫深沉的眸子,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人。沈轻站定在他面前,平静的望着他,目光清明。江箫别开视线,甩手挣开沈轻的手。“玫瑰,”沈轻低头重新拉住了他的手,是那只一直拿着玫瑰的手,他握着他哥的手腕,嘴角浅浅一勾:“你真的买了。”“谁让你打耳洞了?”江箫沉脸看着他,低声喝斥:“沈轻,你脑子他妈的是不是有坑!”“你不喜欢我叫你哥,”沈轻低着头,一点点亲吻着他哥的手,轻声问:“那你打算以什么名义送我?”“我在跟你说话!”江箫火气蹭蹭往上冒,他抽手一把推开沈轻,指着沈轻的耳朵怒声呵斥:“谁让你做这个了!”沈轻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看着他,默声没回。“沈轻!聋了吗!听不见吗!!”江箫一见这哑巴装傻就来气,他一把将手里的玫瑰摔到沈轻脸上,瞪着他怒喝:“我在问你话!谁他妈让你在耳朵上打这么多洞的!!谁让的!你是神经病还是变态!谁让你做这种标记的!!谁让的!!我他妈允许了吗!!”脸被打了一下,摔落几片鲜红的花瓣,沈轻接住花,握住花茎,垂着眼在上面亲了亲。“哥,”沈轻低头轻嗅着手里的玫瑰,说:“过来亲我。”“沈轻,”江箫眉头拧成了疙瘩,底下拳头攥得咯咯响,他怒瞪着沈轻,厉声警告:“别逼我揍你!”“哥,”沈轻忽然抬头问他:“玫瑰代表什么意思?”江箫话音一停,沉眸看着他,不答。沈轻站在原地注视着他。对视,僵持。江箫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进沈轻,抬手抚上他右耳三颗冰凉的钉子,俯身在上面亲了亲。沈轻沉默着抱住了他。江箫怔了片刻,随即低音叹息一声,他轻搂住人的腰,小心碰了下沈轻的耳朵,低声问着:“疼吗?”睫毛忽闪了一下,带着微湿的潮意,脸上被抽打的那一下突然变得很疼,一瞬间,心底涌上很多委屈,沈轻抬起头,望着眼前注视着他的人,趁那温热的液体还没流出来,他闭上眼凑近,将自己的吻印到对方的唇上。脸边划过他的眼泪,流进他们碰到一起的嘴唇,江箫也闭上了眼,一点点将沈轻的苦涩吞进自己的咽喉。湿润的嘴唇被人温柔的轻吮,沈轻的眼泪流得更急,他贴近江箫的胸膛,下面也磨蹭了上去,感受到对方躯体的颤抖,他像是怕他又逃走,伸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急促贪婪的呼吸着那人身上夹杂着酒气的熏草香味,他一言不发,只是不停的流泪喘|息着,然后张开嘴,伸出自己舌头探入进对方的领地,肆意横扫侵略。“行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