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突然抬起头看她。女经理成功被这半天不动的木头人吓的往后一退。“他已经长得很帅了,”邢禄以为沈轻要生气,连忙笑着和经理劝道:“这人五官漂亮得很,不需要什么修饰,不用再给他推荐了。”胡皓偏头看着邢禄,抿了抿唇。“打耳洞,”沈轻站起身,看向经理,问:“多少钱?”“卧槽你——!”邢禄猛地站起身,又猛地被身边的人一把摁了下去。邢禄一屁股墩回了沙发上,有些愕然的看着胡皓。胡皓蹙眉凝视着他。“看你打哪个地方,”经理仿若重获新生,脸色登时焕发耀人光彩:“咱们这是正规的店,操作规范消毒也到位,耳洞的话,枪打一对二十,穿打一对五十,耳骨耳蜗,得用咱们楼上有激光打,免痛一个一百五。”“耳蜗……”软湿的触感仿佛还在里面舔舐,沈轻冷白的面色忽然浮上一层薄红,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右耳,轻声低喃:“是这儿么?”“对的,”经理笑容满面的放下菜单,微笑询问:“你要激光打耳蜗吗?”“不打。”沈轻说。“啊?”经理一愣:“怎、怎么又不打了?”“咯舌头。”“啊?”经理一脸茫然疑惑。“我打三个耳洞,全在右耳,”沈轻扶起帽檐,抬眼瞧她:“现在就打。”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昨天顾北昭小天使的地雷~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自有“美”这个意识以来,人对美的界定就不一。整洁是美,凌乱是美,浩瀚壮阔是美,微缈精致是美,完整是美,残缺是美,在纯净无暇的白玉上穿个洞,一穿还穿仨,不管沈轻觉得自己美不美,反正邢禄带头大声抗议了一句“你不能打!”沈轻没理他,他做的事,一般没有参考别人意见的习惯。沈轻跟着经理,往挂着红十字标布帘的小隔间里走。邢禄满脸不赞同的就要过去拦。胡皓起身拽住了人的胳膊就要往外走。“怎么了?”邢禄皱眉问。他今晚已经被胡皓扯了好几回衣服,每一次这人扥他的劲儿都这么大。“你说我怎么了?”胡皓没看他,钳住邢禄的手腕,边把人往外扥边朝孙栖他们交代:“我们有点事先走一步,一会儿等沈轻他们俩都出来了,你们四个一起走。”孙栖和刘光俩人正理着发对脸聊得挺嗨,没怎么注意后边人有那么一出,闻声随手比了个ok的手势,说了声“好”。终究还是怕攥疼他,胡皓一出门就松开了邢禄。“到底怎么了?”邢禄也觉得今晚胡皓有点不太对劲儿,俩人沿着路走,他也没顾上手腕疼,赶忙过去搂那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底下轻轻拉着胡皓的手指,轻声问道:“你不高兴了?待烦了?困了还是累了?”“你……”胡皓低头,勾上邢禄的手指,牵上了他的手,问:“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除你之外,”邢禄轻拍了下他的肩,笑道:“我可没这么揽过别人。”“沈轻,”胡皓忽然抬头看他,眼神认真:“你是喜欢他吧?”邢禄笑容一僵。“你们一个班的,”胡皓盯着他继续问:“你追过他吧?”邢禄淡声“嗯”了声,等了一会儿见对方还不说话,他又说:“心动过。”胡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声“知道了”。“那都是过去的事,”邢禄低头捏了捏他的手指,温声问:“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的?”“有点儿。”胡皓低声说了句,也握住了他的手。“需要我给你解释吗?”邢禄问。胡皓摇摇头。“我可以给你解释,”邢禄松开他的手,注视着他:“只要你能相信我。”“不用。”胡皓还是摇摇头。他拉住邢禄的手,牵着人往旁边漆黑无光的暗处里走。邢禄心里有所预感,心跳如鼓的跟在胡皓身后,刚站定后又试图甩脱对方的手,他不自在的别过头,想要拒绝:“别,我还没做……”“我不。”胡皓站在一片漆黑里,伸手摁着他的肩,然后将人抵在墙上,闭眼倾身压上去亲吻那个人唇。邢禄浑身一颤。“你不用解释,我也不管你喜欢谁,”他两臂轻轻的抱住了邢禄的腰,胸膛压在他身上,手指沿脊线一路下滑,深吻的舌头深入纠缠进去,语气亲昵的讨好道:“哥哥,你现在是我的……”解释清楚了,你就不要我了。……咔哒、咔哒、咔哒。狭小的充满医药酒精味道的隔间里,三枚医疗钢制的钉子穿透沈轻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