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人喜欢喝马尿?太脏了!谈鹤鸣嫌弃地整张脸都快皱到一块。但他怕漏听什么,或者有人过来没留意到,没敢将听力封住,只能继续往下听。瞧见卿八匪夷所思的神情,容贵妃讽刺一笑,“你没听错,他爱喝马尿。”“据说幼时他曾中毒被人抛到马厩里,在他等死的时候,有匹马恰巧滋尿,那尿又恰巧落到他嘴里,滋醒了他的神智,也让他有了力量爬出马厩求救。所以,他爱上了马尿这种味道,称马尿为生命之泉。”容贵妃只要一想起那张喝过马尿的嘴亲吻过她的身子,就生理性不适,哪怕这事过了很久,她依旧膈应。“但是马尿毒素多,太医并不建议他喝,而且,堂堂一国皇帝爱喝马尿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他想出替代品,马尿酒。”容贵妃开口,“那种酒无论是色泽、味道,都和马尿一模一样,是马尿的替代品。”“他每晚雷打不动的都要喝上一杯。”容贵妃开口,“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马尿酒上动手脚。”“怎么动手脚?”卿八问。“换上真马尿。”容贵妃恨恨道。卿八失笑,“您真仁慈。”容贵妃:“那你说怎么办?若让他立即死去,这样没有圣旨,一般默认皇后之子继位,不然也该是长子继位,我儿不占嫡不占长,没有优势。”“您知道传国玉玺吗?”卿八重新坐回去,问。容贵妃再次听出卿八言外之意,不由得沉思,“伪造圣旨,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传国玉玺,只有他知道在哪。”“他怎么说呢,无论是对宫妃,还是皇子皇女,都不信任。”容贵妃道,“宫妃是暖床的外人,皇子皇女是觊觎他皇位的对手,连伺候他多年的宫人,他也要弄一个权衡之术,绝不会让某人独家做大,成为他的代言人。”“他不信任任何人。”“好似听起来,他没有任何破绽。”卿八开口。“对。”容贵妃道,“他除了爱喝马尿酒,真的没有任何缺点。”不爱美人,不爱华服,不纵欲,没什么明显爱好,虽然他行走于人世间,享受一切华服珠宝美人,但他也活得像个圣人。“这般说来,他是另类意义上的孤家寡人。”“是。”容贵妃点头。“好,我知道了,多谢姨妈提供这些信息。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姨妈有什么有用的主意,可以再通知我,当然,我若想出办法,也会来见姨妈。”容贵妃对此十分怀疑,她再次焦躁地抠抠扶手,喊道:“卿八。”“嗯?”卿八抬头,望向容贵妃。容贵妃喊住卿八,又不知该说什么。她拿不出更多筹码。她失神片刻,放软身子,沉入椅子里,道:“没事,你先走吧。”卿八瞧了容贵妃一眼,见她没有没有再说话的意思,点点头,顺着那破开的洞跃上屋顶。她将瓦片复原,朝谈鹤鸣一抬下巴,两人似鹞子般落下,悄无声息地又往自己暂住的宫殿方向奔。奔到一半,和马尾姑娘以及古装姑娘隔空对上视线。两方默契地装作没看见,等侍卫走过,又各走各的。回到宫殿,谈鹤鸣问卿八,“那两人是不是也去找宫妃了?”卿八摇头:“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去查探皇帝的寝宫。”谈鹤鸣也就一问,见卿八也不知道,就将这事抛到一边。他坐到椅子上,仰头问卿八:“那个容贵妃,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么?”“应该说,她或许有好法子,但是暂时不会说。”卿八开口道,“我和她之间,还只是初步结盟,还没到信任地步。”“那你呢,有什么好法子吗?”谈鹤鸣好奇地问。“最好的法子,其实是让皇帝瘫痪,并告诉他活不长久,这样他才会放权,考虑继承人,才会将传国玉玺交出来。”卿八开口。“怎么做?”谈鹤鸣问,“偷袭?”“暂时什么都别做。”卿八道,“先见过容贵妃的儿子再说,要是她大儿子也是闯关者,容贵妃这条线,就放弃。”要是容贵妃大儿子是闯关者,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那个闯关者做嫁衣裳。次日,天刚破晓,卿八便听到外边有伯爵府联络信号响起。她用手泼脸醒神,走出宫殿,就见宫殿对面的一处假山后边,探出一个宫女的头。她瞧见卿八,双目一亮,她朝她招招手,之后重新躲回假山后边。卿八走了过去。宫人低声道:“我是贵妃那边的人,五皇子想要见您一面,请您跟我来。”宫女转身,熟门熟路地穿过从花园里穿梭,所走路线,居然全是视线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