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呀,宋家当年无论是自查自纠还是他人监查,结果都一样,他们没有参与建筑工程,和工程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要真是他们搞的鬼,不可能无声无息吧?”
“具体还不清楚,突破口在周茉父亲那里,需要再等等。”祝夏说。
京城宋家的地位和实力不容置喙,神不知鬼不觉遮掩陋闻,它有实力做得到。
倘若有人说爷爷是建筑工程倒塌事件的罪魁祸,祝夏是不信的。
建筑工程的事情,她查了无数遍,查了无数条线,都跟宋家没关系。
当年她查明真相,是爷爷支持她、鼓舞她,说揭露真相不仅是为了她父母,还为了给另外的受害者、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寻求真相的路总是坎坷崎岖的,她牵扯到了很多人的利益,那些高位者对她下手……像是在说受害者不配拥有真相。
祝夏被迫迅成长,她性子原先就不卑不亢,后面弄清规则、掌握人脉,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揭露真相……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她把自己献祭出去。
又在治病救人中,找到了新的价值,一点点修补自己。
林嘉月想,世上绝不会再有第二个祝夏。很聪明,却也很傻。
“sumer,我是支持你的。”
听到月亮似曾相识的话,祝夏轻笑:“你上次说支持我是半年前支持我和贺连洲在一起。这次是支持我什么?”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我都支持!”林嘉月陡然拔高音调,掷地有声地说。“那你准备订餐厅吧,我过完春节回港城。”祝夏笑着说。
“冇问题。”林嘉月粤语道。
挂掉电话,祝夏转头望向窗外,城市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落雪后树枝覆盖着厚厚白雪,有一种洁白高雅的美感。冬季骄阳炙烤大地,以极其小的度融化冰霜。
贺连洲算不得骄阳,却能融化她的心。
初识时,她觉得他像极夜的冰川,像毫无波澜的寒潭,违反着力学原理。
现在想想,可不是违背了么。
物理学上说,只要有差异,7度的水和5度的水相交汇合,温度是比5度高的。
一个零下7度的男人,在5度的她面前,变成了7度。
7度,刚刚好可以一点点渗透她。
高一度,她会抗拒;低一度,无法攻破她。
祝夏突然记起,分开的某一天,她抱着书籍,走在波士顿的街上,看到漫天的落叶飘下来。她莫名生出一个念头:真漂亮,要是贺连洲也在就好了。
于是两棵树的落叶在空中相遇的瞬间,她许了一个荒唐的愿望——
希望他不要忘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