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这个女孩子开心很容易。让她感到幸福却很难、很难。
祝夏这会儿心情好,说话都透着一股愉悦的劲儿:“明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认识这么多年,她好像都没有请他吃过饭。
“离别饭?”贺连洲到底不忍毁掉她的好心情,嗓音冷静问。
“不是。”祝夏黑曜石般的眼球轻轻转了转,“就是单纯想请你吃个饭。”
在贺连洲静静注视着她的两秒里,祝夏望着他被淡淡光晕笼罩的身影,忽然有些担心自己的提议会被他拒绝……月亮没空,他要是不去,那她岂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去餐厅吃饭了?
她离开前还是想去外面吃一顿的。
贺连洲抻长臂拿过倒扣在盘架上的酒杯,往里添一点酒,回手递给祝夏。
祝夏接过,轻轻嗅了嗅。酒香浓郁,扑鼻沁心。
“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她记得他是个大忙人,日理万机。
“没有。”
祝夏眼底划过一丝隐秘的失落,她准备回去,遂举起酒杯把里面的威士忌喝完。
放下酒杯,耳畔又响起他的声音:“明天我约了前女友。”
前女友?
这五年他跟别人在一起过?
祝夏转头看向贺连洲,瞳仁倒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非常复杂。
好像跟这个男人有关的一切都很复杂,难以描述、说不清楚。
外面大雨滂沱,整座城市仿佛披上一层薄纱,万物皆模糊不清。
雨水凌乱拍打着明窗,水珠受重力影响滑向低位,形成规则不一的水痕。
熵增定律,所有事物不可避免的,都会从一种井然有序自地变得混乱无序。
不知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祝夏的脑子有点晕,思绪开始变得混乱。
她“哦”了声,站在地面:“那祝你和你前女友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不打扰你,我回去睡觉了。”
“祝夏。”
“干嘛?”
贺连洲见她回头,唇角勾起个漫不经心的弧度,缓缓启唇:“不是祝我和你有个美好的夜晚吗?”
“嗯?”
他这酒太烈了,祝夏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贺连洲慢条斯理地起身,长腿迈两步,站在她眼前,微微弯腰,灼热的气息扑在她面颊。
“只有你。”
祝夏的目光从他手里拎着的酒杯缓慢挪到他脸上。
贺连洲侧了下头,薄唇触及她温热的耳垂,低声问:“想不想上我?”
“不要你负责。”
祝夏脑袋“轰”一下炸了。她睫毛簌簌地颤,后退小步,避开他的触碰:“你醉了……我们都醉了……”
贺连洲看着祝夏的白皙脸蛋泛上酡红,抬手拽住她的细腕,把人拉回胸前。
“躲什么。”
他的力气很大,像要把她捏碎了。祝夏腕骨生疼,蹙紧眉头:“你弄疼我了。”
贺连洲立时松手,祝夏感到解脱,正想转身离开,腰身忽地一紧,她被他抱起来,压在岛台的玻璃墙。
人还没回过神来,唇就被他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