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陪着男人在病房里待了很久,原本他想着请假的,可厉明衍说用不着,自己有人照顾,不需要小青年分心费力气来照顾自己。可即便是这样,那天晚上陈沅还是在医院睡了。他打开折叠床,就躺在病床边,睡的并不舒服,但很安心。隔天一早,他是被护工叫醒的。那护工是个外国美人,身材高挑,长相漂亮,笑起来很甜,穿着白色工作服,两条长腿上套着白丝,脚上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见她伸手要去碰二爷,陈沅吓了一跳:“你等等!!”护工听不懂中文,只是下意识停住了手,迟疑的看向他。陈沅切了英文,笑着道:“我来就好。”“?”护工,“这是我的工作……”陈沅打断她:“我来就好。”“好吧……”护工缓缓抽手,转身离去,却在快要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忽然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小口径手枪对准了病床上的男人!小青年瞬间瞪大双眸,呼吸困难:“不———”“呯!”他吓得浑身一颤!枪响过后,倒地的却是美女护工。男人放下手臂,一把揽住扑过来的小青年,将人抱了个满怀。门外匆匆进来几个保镖,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这让陈沅感到新奇,毕竟这些保镖一直都是一副死人脸,也就是一贯的没表情。厉明衍嘶哑道:“下去领罚。”保镖脸色更差。他们匆匆处理好现场,然后把门关上。“吓到了?”病房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男人亲吻陈沅的眉心,眉目舒展,神色柔和了些许。“嗯。”陈沅老老实实的点头,“我以为你会死。”男人失笑:“怎么可能。”陈沅道:“我又不知道你醒着,万一你没醒,不知道那个是来杀你的,那不就完了,我真的快吓死了……”他条件性反射就扑过去要挡,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也没多想,身体就先一步行动了……“不会的。”厉明衍叹息,“宝贝,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要不是我现在受了伤我真想———”他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小青年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立即脸红道:“闭嘴!你不想!”陈沅拍戏拍了多久,厉明衍就在医院里躺了多久。因为角色很小,出场时间也不多,所以很快就拍完了所有的戏份,后面全靠后期努力了。陈沅离开剧组时和霍尔道了个别,还和热情如火的男主演拥抱了一下,女主角仍旧高冷,但还是和他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当他准备离开国时,爱德温却找过来了。“载我一程。”“不载。”“载我一程给你好处。”“不载。”陈沅:“?”幼稚园小朋友的对话?厉明衍:“你自己有飞机。”爱德温:“顺路,载我一程怎么了?”厉明衍:“你会弄脏我的椅子。”爱德温:“我会洗澡的。”厉明衍:“用消毒水泡一下吧。”爱德温:“不可能,你别得寸进尺。”厉明衍:“那就不载。”爱德温:“那我洗。”陈沅:“??”好端端一金发碧眼大帅哥,却穿的邋里邋遢,头发也不剪,刘海长的都盖住眼睛了,就跟生活不能自理似的,也难怪二爷嫌弃。影院,闭眼,接吻阴暗潮湿的小房子里,一个形销骨立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书桌前。他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本日记,零零散散记录着每天的生活。一旁的钢笔似乎出现了问题,一直在克制不住的漏墨,但男子对它毫无办法,因为他太穷了,穷的连买一支新的钢笔都舍不得。即便他很瘦,但却不难看出他是个长相清秀漂亮的人,他长着一双大眼睛,可瞳孔里装载的却是满满的疲惫与空洞。童夏饿的有些过了,他坐在轮椅上气若游丝的念着台词,精神状态很是不好。可导演要的就是这种令人心疼心酸的效果。童夏在这部片子里饰演的是一个得了厌食症的病人,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妹妹靠着嫁给城里人过上了较为安稳的日子。他靠写小说得到的微薄收入过活,因为生活困苦,身体不健康,所以成天阴郁自闭,脾气还不好,赶走了妹妹为他请的保姆,导致妹妹都不愿意来看他。孤独久了,也就成了习惯。可他也是个男人,他心中有个暗恋了多年的人。是他的笔友。他们已经通信五六年了,期间断断续续,有吵过架,有失联过,但最后还是维持着这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