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地上到处都是不知名的植物,像是有人特意种下的,慧冷极其小心的避开,跌跌撞撞的还是踩到了几株。片刻后,他来到了一处很朴素的茅草屋前,抬手准备敲门,忽然发现自己脸上的面具,刚刚被击碎了。慧冷收住了手,缓缓地蹲在了浅浅的屋檐下,这样淋到的雨最少,也不会吓到这户人家,他再次小心的从鳞片里取出一个饼,低头啃了起来。还是朔州的人友好一些,他们至少不会嘲笑我脸上的疤。雨下得有些大了,居然还刮起了风,斜斜的雨丝直直的打在了慧冷的身上。“你脸上有水。”蚊子低声说道。“啊?我没哭,这是雨水。”慧冷倔强的说。“我又没说你哭了。”蚊子的音调没有变化。慧冷大吃了一口手里的饼,说道:“我在想,自己是不是有能力生活在这个地方。在找到工作之前,鳞片里还有十颗银曜石,吃一顿饭,省一些,一颗铜曜石总要吧,可以撑很长时间,对了,还有住的地方,也需要钱。”“木,我很害怕以后每天都和现在一样了。”慧冷接着说。“被人追杀?不会吧,今天只是巧合。”蚊子不解道。“不是,我害怕的是一个人。”慧冷长叹一声。“谁?哪一个人?”“滚!孤独,孤独你懂吗。”“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陪你的。”“哼,谁稀罕。”雨越来越大,慧冷突然感觉很长时间没有雨淋在他身上了,有些奇怪,他慢慢抬起头,一把没有人撑着的伞悬在他的头顶。吓得慧冷一个激灵,立马站了起来,也不顾蹲麻了的双腿。“有人吗?”慧冷颤抖着问,太诡异了。茅草屋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袍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老者的袍子上没有花纹,就是纯净的白色,一滴雨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老者微微伸手,伞回到了他的手上,看着慧冷全身湿漉漉的,老者又让伞飘了回去。“别过来,站在那就好。”老者的语调很平缓,像是慢慢滚动的珠子:“刚刚就听见你在这儿自言自语,说得正开心,便没有打扰。”在没有人的时候慧冷一般不会和蚊子传音,说话会让他自在一些。慧冷小脸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下意识的捂着脸上的疤。蚊子传着音:“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是没有微粒的普通人,应该没有恶意。”“不好意思,老人家,我因为一些事情闯入了这里,我这就离开。”慧冷赶紧说道。“哎,等等。”老者叫住慧冷:“把手放下,让我看看。”“您不害怕吗?”慧冷试探道。老者不慌不忙道:“我是个医师,见过不少伤痕的。”医师?慧冷放下了戒备:“您看吧。”老者的瞳孔微微放大,说道:“很烈的毒,这疤的时间太长,已经定型了。”“您真厉害,确实是毒伤。”慧冷微微行礼:“不打扰您了。”“慢着,等雨停吧。”老者阻止道。“谢谢。”慧冷顺势握住了浮在头顶的伞把:“您不用控制,我自己来吧。”“别,别碰。”老者眉头一皱:“算了。”:()日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