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城主装作淡定的样子等着他继续表白,说“小芪我一直在等你只爱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之类的,但是他又不说了。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握紧又松开,过了片刻才继续开口:“小芪,我们都曾经向对方许下过同一个誓言。现在我的这份还在有效期内,你的呢?”黄芪明白他说的是哪句话,他们都曾向对方说过的:对你,我从未放弃。真是的,表个白还这么弯弯绕绕,直接点说句“我依然爱你你还爱不爱我”会死吗?她看着窗外很随意地说:“你比我早说四年吧,都还在有效期,我难道保质期还会比你短啊?”黄城主拿乔看着自己右侧的窗外装冷艳,过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下文,转过去发现沙周胤在笑。她气恼于他的不捧场:“你笑什么?”“我高兴所以笑,”他越笑越开心,有傻化的趋势,“小芪,我真高兴。”黄芪看他咧开的嘴角也想笑,笑了一会儿觉得不对。两个人久别重逢刚刚互相表白完,不应该热泪盈眶深情相拥什么的吗,这样对着傻笑是怎么回事?沙周胤向她这边挪了挪,倾身过来伸出手又缩回去,又伸出手,又缩回去。黄芪闹不明白了:“你在干嘛?”“小芪,你过来点,”他不好意思地说,“隔这么远我没法抱你。”黄城主二话不说松开安全带往他怀里扑过去。她穿的吊带长裙,上身比较紧,裙子被她坐在身下,动作过大就听见“呲啦”一声,右边的肩带被她扯脱线了。黄城主的上围实在不够雄伟,少了吊带的支撑,裙子立刻有下滑的趋势,还露出里面黑色内衣的花边。她连忙坐回自己位子上,把裙子拉高靠椅背的摩擦力固定住。小英一定看见了,他脸色微红,眼神有点羞涩又有点大胆,十分暧昧:“小芪,你真主动。”“主动什么呀!”黄城主为自己的猴急懊恼,拿起吊带线头一看,已经彻底撕裂脱开了,“完了,这样子回家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妈肯定要误会我干啥了。你还笑!我跟她说是我自己扯断的她会信吗,还不是算在你头上!快帮我想想办法!”“我碰都没碰到……”他委屈地咕哝道,“要不我去找家便利店,买个针线给你缝一缝?”黄芪把断掉的吊带接回原处比了比:“这个角度太别扭了,手扭不过来,我怕扎到肉。”自己缝不了,就两个解决方案:一,别人帮她缝;二,脱下来缝。缝补的部位在胸上,两个方案都……咳!小英显然也想到这点了,眼神闪烁地说:“要不你去我住的地方,把衣服换下来缝。”黄芪问:“你住在附近?”他指了指路边离得很近的一座高楼:“就是那儿。”黄城主恍然大悟:“原来你载着我绕来绕去绕了半天,把我带你家楼下来啦?你故意的吧?居心不良!”沙周胤抬头看她,又露出那种又羞涩又大胆的暧昧表情:“是啊,我就是居心不良。”喂,这语气这神态,大晚上的把她叫到家里换衣服,怎么看都会让人想歪啊!——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还不把握住那黄城主还是黄城主吗,简直天打雷劈,活该孤独一生。两人去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针线。沙周胤住的地方是新建的酒店式公寓,只有单独的一栋楼,大堂、电梯、走道装饰得都很像酒店。黄芪提着扯破的裙子走在他身边,看他掏出门卡,有一种两人正去酒店开房的错觉。电梯门一开,居然看到一对情侣正在门外贴身热吻,吻得非常投入,当他俩不存在似的一边吻一边往电梯里挪,跌跌撞撞地滚进去,黄芪还得给他们让路。直到电梯门关上,那对情侣的嘴也没分开。沙周胤见她一直好奇地看他们,还尴尬地解释说:“这边刚造的时候还好,现在周围商业区起来了,人一多就越来越乱。”其实黄城主才不关心乱不乱,她心里想的是:特么的,人家这才叫情侣!沙周胤住在东南角最边上,一间大开间,地方不大,目测四五十平米。进门玄关右手边是洗手间,另一边有个小小的开放式厨房,还像样板间似的崭新锃亮,看起来没怎么用过。床在靠窗的那一头,和沙发之间用软隔断隔开,沙发边还有个办公桌。房子虽然很新很整洁,但少了点生活气息,更像宿舍而不是一个家。沙周胤走到隔断那边打开衣柜找衣服给她换,黄芪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他还没过来,就问:“找个衣服这么久?随便拿一件旧的就行了。”隔着镂空的隔断能看到他的侧面,双手扶着柜门,并没有在衣柜里翻找,回答的语气也心不在焉:“我在想……让你穿哪件衣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