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盯着我看了几秒,说:“我知道了。”这态度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我问:“您会见他吗?”“不会。”她端着茶杯,回答得毫不犹豫。“为什么呢?”我继续冒死进谏:“以前的事毕竟都过去了,费叔叔又……”“灵雨。”她忽然打断我。“嗯。”“没事就回去吧。”她放下茶杯,站起身说:“送客。”管家朝我走过来。我还有点不死心,又叫了一声:“韩夫人。”她站住脚步,扭过头来看着我。我问:“您这么讨厌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家是黑帮吗?”她先是扭回头,管家便朝外伸手,示意我出去。我坚持没有,过了大约半分钟,她转过了身,看着我说:“我没想到你回来,因为你正深受其害。所以我对你非常失望。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你痛苦的根源了,可你居然还建议我女儿也嫁进这种家族。”原来如此,我说:“可怀信和音音的情况不一样。”“那不重要。”她反驳道:“重要的是那个家族于我们家是有伤害的,嫁给那个家族是高风险的。我女儿并不喜欢他,我有责任替她规避这些潜在风险。谁都没法预料将来的事,就连我自己也无法判断几十年甚至几年之后,我们会不会变得一穷二白,到那时,我女儿的丈夫应该是能不遗余力帮助她的人,而不是冷落、暴力和落井下石。我需要的是,即使我们家突然破产,我女儿依然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不会被强迫离婚或是不离婚,不会因为能力不足而无法得到应有的权力。就像现在的你。而即便怀信是个好孩子,他的家族,和他父亲的个性,对我来说也是高风险的。”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另外。”她的目光严厉起来:“我不觉得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件事,她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处理,而你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如果你是被费子霖的态度打动,那你最好明白,你不是我,我女儿也不是你女儿,善良者应该牺牲自己,不要为了自己的善良去牺牲别人。如果你是有其他想法,那更抱歉了,这件事激怒了我,请你走吧。”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因为繁爸爸坚持要我试试呢?”“一定是他坚持要你试的。”她认真地说:“但你竟然做了,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管你是经过怎样的思考决定跑来说服我,但结果是你做了。做这件事对你自己也百害而无一利,但你却依然做了,如果没有算计,那就是太蠢。两种都让人讨厌。”我依然没说话。她微微地皱起了眉,这姿态和繁音特别像:“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我的确是同情费叔叔。”我说:“因为在我看来,他是个不错的人。”韩夫人笑了一声,说:“你回去吧。”“对不起。”我说:“今天打扰您了。”“以后尽量别再找我。”她转身前说:“看到你就生气。”从韩夫人家离开后,我想了很久。韩夫人这番话虽然很有攻击力,但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她说得没错,我既不是双方的长辈,也不了解双方,更加不是有能让人即使不情愿也勉强听下去身份的人,这样的我是不可能把这种媒说成功的。在它永远无法成功的原则下,我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像现在一样得罪韩夫人。她显然把自己的女儿照顾得很好,从费叔叔的话里也可以判断她早有防备。所以,这件事造成的唯一后果就是:她跟我的关系破裂了。本来就不是我妈,而是精明的商人,她对我好肯定不只是感情,一定因着什么理由,而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对我很失望。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心里有些不安。到家正好是中午,繁爸爸和繁音都坐在餐桌前等我。我过去坐下,把事情汇报了一番。繁爸爸一脸凝重得听着,繁音则看着我,神秘地笑。最后繁爸爸说:“看来这件事只能这样了,咱们也尽力了。”吃过饭后,我说要去看念念,繁爸爸却说不急,要先单独跟我聊。不安成了真,我忐忑不安得跟他来到了茶室。他说:“我仔细地想了一下,觉得她的态度不对劲。”“不对劲?”“嗯。”他说:“真的坚持不要,肯定就会一口回绝,但她还跟你啰嗦了这么多,证明这个事还有点希望。”“您还要我去说?”“不用说服她同意他们在一起,只要说服她见费费一面,事成之后,一百万。”繁爸爸认真地说:“帮帮忙。”我不想再参与了:“我能不答应吗?”“能。”繁爸爸故作纠结:“但接下来爸爸想带念念出去旅行,希望你能答应。”我懵了:“您用她威胁我!”“这可谈不上,不能诬陷爸爸!”繁爸爸强调说:“只是有这个计划。孩子都一岁了,还没见过什么世面呢!”,!“那周岁呢?”“就是因为周岁呀!”繁爸爸说:“如果是咱们这边办,那个女人肯定不要来,因为她得躲着费费,如果是那个女人办,她肯定不给费费发请柬。费费是音音的教父,怎么可以不参加?”我真是好纠结:“那为什么必须要我说呀?”“我根本就不能登她家的门,最近我也打给她了,但她根本就不接。这不,音音说了几句也被撵回来了,只剩你还能聊这事了。”繁爸爸叹了口气:“已经请了好多人找她说情了,一概不见。而且她的理论也没有错,那孩子还不:()霸总他是双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