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平板递给池易暄,客气得好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需要吃些什么吗?”
他轻蔑地瞥我一眼,将头转向反方向。
我知道怎么能让他和我说话:我将cindy扯进这趟浑水中。我转向她,用我们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问:“这位先生从刚才起就对我好冷淡啊,心情不好么?”
cindy探出头,“易暄,哪里不舒服吗?”
池易暄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抿起嘴角,淡淡地说:“没有。”
cindy安慰我:“可能是项目做得太累了,不是针对你。”
“那就好。”我重新将平板递到他手边,专业得像个餐厅服务员,“如果累的话,我们这里有拿铁、意式浓缩、和卡布奇诺。”
“易暄,我刚才点的小菜不够我们这么多人吃,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加的?”
池易暄盯我一眼,目光随即滑向cindy,终于接过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起来。
《好汉歌》冷不防在我耳边炸响,震得耳膜嗡嗡颤。在场不少四五十岁的男性,他们点的都不是当下的流行歌曲。
“小池,你上来和我一起!你不是会唱歌吗?”灯球下的男人突然说道。
池易暄点菜点到一半,放下平板拿着话筒站了上去,叫他名的男人喝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将一只胳膊搭在池易暄的肩膀上,说是唱歌,其实就是在喊麦。
包厢里昏暗的光线打在池易暄身上,他垂眼看着歌词,开口跟着他们唱,声音虽然不大,却被我的耳朵清楚地捕捉。
他被烟酒刺激的嗓子跟以前相比,哑了一些。
cindy被逗得笑个不停,和我说池易暄平时看起来高冷得很,居然还会和经理们唱好汉歌。
“他平时是什么样的?”我问她。
“第一印象是比较难接近,但其实接触了,会发现人挺好……”
她掏出手机开始录像,说这种难得一见的场景,一定要录下来。
我靠在沙发里,看着我哥握着话筒,神情平静地喊麦,他依然格格不入,却想要努力融入,同事们看向他时,他还会挤出一个笑来。
难怪都说钱难挣,屎难吃。
趁着cindy录像的工夫,我从她手里接过平板,点了一首《backtoblack》,悄悄将它置顶。
《好汉歌》终于结束,客户们鼓起掌来,说两人唱得真好,还鼓励池易暄多唱。池易暄还像刚才一样,嘴角翘起客气的弧度,放下话筒时像扔下一个烫手山芋。
蓝调的伴奏紧随其后,他脚步一顿,看了我一眼,又移开视线,走到身旁的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