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预料过裴宴之会问这个问题。毕竟他跟着一路寻去,就一定会遇到秦瑞。所以她只是装作有些犹豫和纠结的样子,随后出声回道:“他,他想强抢民女。”此话一出,裴宴之不由得皱了下眉。要是旁人说这话,他不信,但看着香凝这张脸,他还真觉得有些可能。只不过裴宴之了解秦瑞,他不是好色之徒。想到这里,他的手插入香凝的长发中,缓缓说道:“秦瑞不好色。”香凝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但她赌秦瑞要的东西,不会对任何人说。即便是落入裴宴之手中,他也会守口如瓶的。既然如此,理由那便是她随便说了。“我和爹娘就是普通人家,爹打零工养我们,我和阿娘便会做些绣活来补贴家用。”“但是我娘身子不好,所以去镇上卖绣品的事情,都是我去做的。”说到这里,香凝扭头看向裴宴之:“我就是在镇子上遇到秦瑞的,他说我长得和绣品一样好看。”“还说要将我带回家中,今后便有用不完的钱。”香凝每说一句,裴宴之的脸色便黑下去一分。“他真说过这样的话?”听到裴宴之的问话,香凝点点头,她只是把秦瑞说过的话夸大其词一下,也不算是谎话。“我不肯跟他,还当众拿绣品砸了他,他额角那道伤就是我打的。”“打了人后,我害怕的很,生怕他追上来。”说到这儿,香凝眼眶泛红:“兴许是我家中穷,他也打听不到我,我也将这事儿给忘掉了,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大夫人的表弟。”泪随话落,她一下扑到裴宴之怀中低声呜咽。“他,他在船上还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所以我便拿匕首刺了他的胳膊,他就说,新仇旧恨要跟我一起算。”这一番话说下来,也算是将这个事情给圆了过去。香凝泪眼婆娑的从裴宴之怀中仰起头看他:“裴郎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他。”姑娘环着他的腰身,哭诉着秦瑞的恶行。裴宴之伸手揽着她,用另一只手替她擦了下眼泪:“我信阿凝。”所以他把秦瑞带回来后,也没让秦瑞好过。“裴郎信我就好,我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还要追着我杀。”“虽说我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但那日,也多亏裴郎来了。”她指的是在水镇时,她被秦瑞追杀,裴宴之出现的事情。若非裴宴之找到她,兴许秦瑞早就杀了她了。“那不是你自找的?”裴宴之捏住她的脸,淡声说出这句。闻言,香凝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裴郎若是再提这事儿,我就不理你了。”她别过头,将他的手拍落。“养你几天,脾气还越发大了是吧?”“你愿意看我整日畏畏缩缩待你吗?”她翁声说了句,那声音小的像是要听不见了一般。裴宴之眸光微动,心也跟着加快一下。将人扭过来对着自己,他看着香凝哭红的眼睛道:“自是不愿,想通了,要好好过日子了?”香凝抿唇,轻轻点头。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口:“我是不愿意做妾的,可我想,若是离了裴郎,或许也不会再有这样舒心的日子。”这话中倒是让裴宴之听到几分真心,只是不知掺着几分假意罢了。“想通了就好好看看你的铺子,明日若是回来的早,就带你去看看。”他的手落在她腰间,一双黑眸中染上些许柔和。香凝看着他,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嗯了一声。此刻他们好像放下所有的隔阂,宛如相爱的夫妻一般。夜幕褪去,晨曦初照,细碎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屋子里。裴宴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起身。今日要前往相国寺参加祭祀大礼,所以他醒的格外早。裴宴之刚一动身,身旁的香凝也睁开眼。“天色还早,再睡会儿吧。”说完这句,他站起身,刚准备去拿礼服,就听香凝说她伺候他穿衣。香凝从一旁拿起祭祀要穿的礼服。礼服的衣料是上乘的绸缎,色泽深沉而庄重,领口与袖口皆绣着精致繁复的金线花纹。在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她细心地为裴宴之整理好里衣,系好带子,拿起一旁的腰带,绕过裴宴之的腰间,紧紧束好。裴宴之低头看着眼前为自己忙碌的香凝,眸光有些复杂。在她起身时,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在家等我回来。”曾几何时,他从不期盼的东西,此刻竟然无比自然的从他口中说出来。香凝乖巧地点头:“好,我等你回来带我去看铺子。”听到她的回答,裴宴之颔首示意,转身离开屋子。待裴宴之离开后,香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应对裴宴之不算轻松,但好在他现在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暂时也算是稳住了局面。香凝踱步至窗前,推开窗户,寒风一下吹来,将人的脑子彻底吹醒。她的目光望向远方,神情凝重。裴宴之并非完全被他蒙蔽,他很聪明,也很敏锐。“姐姐怎么站在窗边吹冷风?”碧桃的声音将香凝的思绪唤回,她回过神看着碧桃笑了下:“屋子里有些闷。”“爷刚刚走时还说让姐姐多睡会儿呢。”她伸手将窗子拉住关上,从门外走进来。“要是姐姐吹了寒风冻着了,我也难逃其咎。”碧桃笑着说完,上前将香凝重新拉回床边。“碧桃,我今日想出墨松苑可以吗?”香凝坐在床边,看着碧桃问出这句。碧桃面露几分难色:“爷不让姐姐出墨松苑。”说是怕人欺负香凝,但实则是因为老夫人如今特别不:()宠妾改嫁后,清冷权臣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