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我电话?”“怀戈,你以为你现在的一切是怎么来的?”助理还想挂断,但怀戈看过来了:“不用挂断,给我。”助理犹犹豫豫地把手机递过去。“喂?”怀戈拿起手机。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往常一丝不苟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嘲讽:“怎么?又想和我说唐白的事?”“唐白?关他什么事?”怀父怒气冲冲:“我想问的是公司的事!”以往他打理公司打理得好,和怀父的父子关系也没有僵成这样,维持了表面的和谐,怀父便放心地把公司交给他。现在怀父发现他动手脚,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了,就来质问他。多脆弱虚伪的父子关系。怀戈沙哑的嗓音满是嘲讽,还藏着丝丝不易泄露的悲哀,“发现了?现在才来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晚了点?”怀父气笑了:“真是反了,反了!”“反了的不是我,怀符。”怀戈少有的直呼怀父名字,他笑,“你该去问问你一向宝贝的儿子做了什么。”怀父自大固执,直接送到手里的资料,下场一定是进入垃圾桶。只有让他亲眼拨开遮住真相的那一层纱,他才会相信。怀戈的笑容极其瘆人,助理后背渗出汗,莫名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杀人灭口。“他是你弟弟,”怀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怀戈,只能打亲情牌:“他今天受伤了,你好歹关心关心他”弟弟?那个假货怎么配!怀戈心酸地捏着手里的资料,牙根颤抖地紧咬,“他不是我弟弟。”“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吵架,不如去问问你的假儿子,到底瞒骗了你多少。”怀父那边只剩下呼吸声,没有回复。不一会儿,怀父挂断电话。听筒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怀戈自嘲地笑了,下一秒被空气中残留的烟雾呛到,又大声地咳嗽起来,眼尾呛出泪,笑容癫狂悲哀。“我的弟弟,从来都不是他。”-唐白做了什么事?他能做什么?唐白不成气候是真的,但是怀父不认为唐白敢做出欺骗他这种事。怀父挂断电话,烦躁地点燃一支雪茄。他想不出唐白能做什么欺骗他,可怀戈从不会乱说话。怀戈会这么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怀父虽然认为怀戈是他教育失败的失败品,但也不得不承认怀戈的为人和办事能力。想起还挂在微博上腥风血雨的热搜,怀父决定去找唐白聊一聊。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怀父走进去时,家庭医生已经离开,唐白躺在床上熟睡,脸上还挂着泪痕。他的大半脸高高肿起,还有血迹,被医生用纱布包扎起来,只露出小半张看起来尚是清秀的脸蛋,但是那小半张脸也被玻璃碎片溅伤,贴了不少纱布和创可贴。怀父凝视,倏地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往常他觉得唐白最是像自己的,比怀童还要像上那么几分,他也因此对唐白多有偏爱,只是现在看来,唐白竟无一分和他们相似的地方。从半张脸看,无论是眼睛还是鼻子、嘴巴,和他、和秦娇,毫无相似之处。有怀童的前车之鉴,又有怀戈暗示的那几句话,怀父不由得多疑。唐白难道不是他们的孩子?不,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三份货真价实的亲子鉴定报告又是怎么回事?当时为了防止有造假的情况出现,他可是前前后后拿着他和唐白的dna换了三家医院,做了三次亲子鉴定。唐白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提前预知他想要去的医院,而后和医生串通好!脑海里是这么想,可怀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有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亲子鉴定报告有问题!怀父面色凝重,他深深看一眼正在沉睡的唐白,拿走了他放在一旁沾了血迹的衣服,拂袖离开。等房间门彻底关上,唐白的后背已经汗湿,他气喘吁吁地坐起身,后怕地看着门口。幸好他在怀父进来前一秒装睡了,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想起怀父毒蛇一般的游弋在他脸上的目光,唐白便一阵后怕。怀父当初是最容易攻略的,却不是对他最信任的。且怀父对他的要求极高,他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引起怀父的不满。但比起怀父,怀戈才是怀家的主心骨,只要怀戈还没彻底揭穿他,他就还有救。唐白哆嗦着唇,看手上再次裂开的伤口。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更为清醒,也让他更加怨恨抛下他的系统和害他至此的怀童。现在他只有自己,他必须要靠自己逆风翻盘。唐白看向手机上十几通来自经纪人和生活助理的电话,深呼吸为自己打气,回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