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欲”。
不知是什么人,竟然以神通或者法器,在这一番小小天地里,束缚了数不清的欲|念……不同的人一生中最强烈、也最难以放下的欲|念。
这一方天地,倘若心志不坚者骤然进入,只怕不消半刻就会神魂受损,七窍流血,更甚灵智尽失,沈忆寒却只是晕眩了一瞬间,便恢复自主。
他一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扭头去看身侧的云燃——
云燃也正在看他。
沈忆寒见他不受影响,先是安心下来,又有些惊讶:“阿燃,你没事么?”
云燃眉心那点仍旧十分殷红,甚至不知是不是沈忆寒的错觉,它似乎更加鲜艳了。
“嗯。”
沈忆寒这才放下心来,思索道:“此处聚拢这些欲|念的法门,只怕多半有伤天和,并非师父在传承记载中的七绝阵布设之法,倒像是什么魔门阵法。”
云燃尚未回答,两人却都忽然顿住,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的神识都察觉到了另外几个在雾气般浓重的欲|念里出现的气息。
难怪他们方才一路行来,没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发现半个活人,原来是因为这片古怪的欲|念雾海。
若不进入这片雾海,神识也无法进入其中。
那头传来几人说话声音,其中一个竟是严柳——
“此处阵眼如何了?”
“回少令主,仍然看不出什么端倪,这都好几天了,那青司羽楼不会是哄骗咱们的吧?这鬼阵法真能破阵么?”
封印
“能否破阵,宫主心中自有定夺,不必你我操心。”严柳说,“半个时辰后,右令会依宫主之命前来突查,你们好生准备,别被寻到错处。”
那弟子闻言,先是感谢了一番严柳的事先提醒,又有些不忿道:“又是突查,就算那姓经的老子是右令主,这短短半个月好几次,他们如此存心找茬,也太刻意了些吧!说白了咱们左右二令,不过奉宫主大人之命各行其是,谁也不比谁高贵,他们若觉得咱们做事不稳妥,怎不自己来,还是少令主您脾气太好了些,那经流飞才蹬鼻子上……”
严柳声音听不出情绪,不等他说完已道:“这些话心里知道便罢了,发牢骚亦无用,等他来了,别叫他看出我来过。”
那弟子道:“是,少令主。”
沈忆寒心下微觉讶异,严柳言下之意,竟像是洞神宫已知道了破阵之法。
可连他这个得了长乐女君传承的弟子,也只是模糊的知道寻到整个大阵的生门所在,是破阵的关键,但究竟如何寻到、又要如何破坏那个关键,他也并没有清晰思路,既然如此,这些魔修又是如何知道的?
正思及此处,云燃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是青司羽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