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更要命一些的,便是渡小雷劫时受心魔影响,这种事一旦发生,几乎是必死无疑。
云燃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对劲……
沈忆寒毕竟不是魔道修士,对云燃这些日子的异常,他实在是拿不准主意,也不敢去赌,阿燃到底是修成了那什么劳什子的仙魔之体?还是心魔坐大?
而他以前甚至都从未想过,似云燃这般心念坚定、意志清明的人,竟也会受心魔影响。
云燃看着他,默然片刻,才道:“嗯。”
又道:“我可以将其压制,不必太过担心。”
沈忆寒心道果然如此,拉过了他的手道:“你跟我来。”
琴鸥岛很大,岛上穿连纵横的小山脉众多,几乎数不胜数,其中最大的那座,山上分为正山和背山两面,正山一面,便是妙音宗主要建筑和弟子们所居的屋舍坐落之处,背山也被弟子们叫作后山,是门中禁地,寻常弟子轻易不得涉足。
沈忆寒父母棺椁停放的那座古陵,便是在这后山之中。
两人一路行来,先穿过了白岩碧瓦的妙音宗主殿群,时辰未到晌午,自是正好遇见不少刚从问筝阁、停鸥馆下了日课,正抱琴三三两两往住处回的弟子们。
众弟子见了沈忆寒与云燃,纷纷垂首行礼,然而擦肩走过不远,便又在两人身后传出盈盈笑语声,有的年轻些的女弟子,胆子大的,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
修界消息传得飞快,当日在天瑕城诸门派谈会上,沈忆寒与云燃一同离开芥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事,本来算不得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毕竟沈宗主与云真人一贯交好,这谁都知道。
可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云真人眉心的登阳剑砂还不翼而飞——
这可又是个大新闻了。
沈忆寒回来已快两日,岛上弟子们自然都已经知道自家宗主与云真人携手而回,路上碰见了两位前辈本来没什么,但能亲眼看见云真人眉心干干净净……
这件事可着实经不起联想。
也无怪这些少年人走不出多远,便憋不住的开始窃窃私语、叽叽喳喳。
云燃一路上被一波又一波的妙音宗少年弟子们炯炯有神的目光洗礼,倒是分毫感觉不到这些目光似的。
沈忆寒本拉着他的手,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后来连续遇上两波下了日课的弟子,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妥,本要松开,岂知云燃垂眸过来看他一眼,却在衣袖下一把抓住了他收回的手。
沈忆寒心头一跳,正要说话,却听云燃道:“他们总要知道的,你怕什么?”
沈忆寒轻咳一声,转了转头,凑到他耳下道:“……那倒也不是怕,只是小辈们面前,我这做宗主的,总不好太随心所欲。”
云燃道:“你一贯随心所欲,想必他们也应该习惯了。”
沈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