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商行人多,再加上姜暖提供了特殊的药粉,药粉一撒出去大家就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提前了解药的人不会觉得难受,所以姜暖这样帮助商行的人迅速逃离了围堵,迅速往下一个城镇走去。几日后他们抵达了林州,林州紧挨着南州,因为树多成林,所以叫做林州。进入林州城后众人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州府都会有少量驻军,有驻军在会相对安全许多。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的一家人进入城中后便迅速找了一间客栈,请客栈送了热水上来,大家从头至尾的梳洗了一番。“洗了个澡顿时觉得浑身都轻了几斤。”姜老太换了身干净衣裳,舒舒坦坦的坐在屋里,吃着热乎乎的饭食,“还好州府里有水,要不然咱们连一顿热乎饭都吃不上。”姜暖点头说是,“在这里能稍微安心休养两天,过两日再继续出发,过了南城哥哥她们就会派人来接我们的。”姜老太嗯了一声,“真希望快点赶过去。”姜爸爸有一些担忧,“也不知后面的路会不会好走一点。”“会好很多的。”刘师傅看了眼掌柜和小店小二,“刚才我已经问过了,说是南城方向旱情稍缓一些,流民不多,暂时没有拦路抢劫的事情出现。”刘师傅顿了顿,“目前遇到的大多都集中在林州以西南的方向,而且州府已经接到状告,已经派驻军前去查探。”姜爸爸点了点头,“希望能把趁乱作恶的人一起抓住。”刘师傅对那些抢劫的人恨之入骨,“官府一定会抓住他们的!”“到了林州就不担心了,那我们稍微休整两日便继续出发。”姜老太现在就盼着早些入京,希望路上不要再生事端了,“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但这话说得为时尚早,暴力镇压截至七月下旬,干旱已长达两年有余,土地久旱干裂,颗粒无收,草木枯萎,溪水断流,人畜饿死无数。奈何边关战事不断,朝廷苛捐杂税激增,百姓毫无办法,为了活命只能一路乞讨至州府或是京城,寻求生机。随之一路往南,路上流民逐渐增多,逐渐汇聚成了成千上万的流民大军,乌泱泱的一片挤在了林州城外。没有指令,林州知府为了自保,不会开门赈灾安置宅民,只会驱赶众人。是以,当流民出现在城外十里外时便命关闭城池,命驻军严格看守城门,坚决不放入一个流民。“大人,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求你给我们一口饭吃吧。”饿得枯瘦如柴的老汉抹着浑浊的眼泪,跪在地下给驻军磕头,“大人,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老汉许久未喝水,喉咙哑得像坏掉的老风车,嗬嗬的响个不停,但他依旧努力说着话,好像是要磕死在驻军面前一般。驻军接到了命令,若是敢放入一个,他们脑袋不保,好心的驻军提醒道:“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们往山里走走,兴许会有办法。”“大人,我们便是从山中来,山里能吃的绿叶草根都被我们吃掉了,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找来的。”“大人,求你救救我们吧,给我们一条生路吧……”老汉一边说一边咳嗽,好像要咳死在这里似的。除了他以外,旁边还有许多人咳嗽个不停,瞧着似被传染了一般。“大人,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求你救救我们吧。”其余人跟着哭求着,“我孩子已经几日没有喝过水了,他快撑不住了。”“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其他不好说话的驻军冷声喝道:“快走快走,莫要堵在这儿。”“大人,你不能不管我们啊……”老汉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就喷出一口血来,鲜血瞬间喷洒在附近的几个人身上。一个汉子擦了擦脸上的血,瞬间想到了什么,吓得顿时瞳孔一缩,“你有肺痨!”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瞬间吓得往后吓得退开,“肺痨?”在这里,肺痨是不治之症,且还会传染,众人都是怕极了,被吐了满脸的驻军脸色铁青,抽出刀看着老汉,“你有肺痨?”老汉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你们这群光收税不管我们的狗东西,你们明明有粮却不赈济灾民,逼得我儿子孙子都被饿死了,我就是要传染你们,我们全家死绝了,我也不要你们好过。”老汉说完直接朝驻军的刀上撞了上去,血溅当场,周围的人全都遭了殃。当刀刺入胸腔后,老汉慢慢倒地,浑浊的眼睛望着前方,“儿子,孙子,我来陪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