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拿我这条命还他呗。”“一码是一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对我有恩,是真的。”“但我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把错的认定成对的。”小道士在这个问题上反而很洒脱。因为之前的那些回答,他都是自知自己做得不对。说一千道一万。他骗人,这就是他的不对。可骗都骗了。就算事后真被发现了,大不了,也就是竹笋炒肉。再大不了,把命还回去。这个觉悟他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我做的是对是错。”“救你一命,断你缘法。”“一饮一啄,未必就是定数啊。”林朝辞如此想着,并未出声。将涂山容容身上的符撕完。随后,开始撕起涂山红红身上的符。主要是这玩意必须要用法力才能撕开。不然,如此简单的活,交给涂山容容处理就行了。如此想着。林朝辞很快收回那些思绪。话锋一转,语气平淡:“我并不推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观念,却也并不认同牵连无辜的报复准则,因为在我看来,牵连无辜只是在制造仇恨,就像我眼前的涂山红红与涂山容容一样……如果她们身死,涂山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搜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的那种,一但找到她们被人类掳走的痕迹,必然会站在人族的对面,必然会引发一场战争,必然会死不少人,这是一种相当不明智的举动……而如果她们没死,她们也会对人族怀揣恨意,认为人族和一气道盟都是一群坏蛋,有可能在成年后,发动涂山的力量清洗人族……所以,从你们把她们俩掳走的那一刻起,没有外力介入,没有意外发生,人族付出几百上千条性命,已经是必然的结果,最重要的是,涂山在以往一直是中立的势力,把她们逼到对立面,对人族而言并无好处。”姬无忌点点头。闻伯霖也点点头。石堂就更不用说了。哪怕是同样身为妖怪的翠玉小昙。对于林朝辞的分析,也并未否认。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抬起小手,扶了扶额头。小道士也忽然沉默了,却并未发现一旁不知何时屏住呼吸的老道士,而被关在铁笼里的涂山红红与涂山容容,面对林朝辞的这些分析,也下意识遐想了一下,对此,只能保持沉默。涂山红红沉默,是因为她知道,林朝辞说的没错。涂山容容沉默,因为她清楚,姐姐确实会做出这种事,这甚至不是一种假设,而是直言未来。此外,涂山也确实会是这种反应。涂山不强,没有妖皇。却也不弱,人脉遍布妖族。涂山红红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雅雅姐和她,亦是被当做希望培养。据说苦情巨树在她们出生时都曾颤动。涂山是绝对不会介意为了她们开战的。那么,她是否要骗林朝辞呢?骗林朝辞,她们没有这种想法?姐姐呢?也要骗林朝辞吗?涂山容容思虑再三,没敢开口。她知道,她应该骗林朝辞的。这是她们唯一活命的机会。可她不想骗林朝辞。因为林朝辞善恶分明。这样的人不该被她欺骗。不过,与思考中的涂山容容相比,涂山红红就直率多了,沉默了片刻后,忽然抬首道:“你分析的没错……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处理吗?”林朝辞撕掉被贴在涂山红红身上的最后一张符。自言自语的重复了半句话。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后,语气轻松的笑道:“要不就这样吧,咱们打个赌……我赌你的善良,赌我放过你们两个小狐妖后,你们两个小狐妖在成长起来后,不会报复人族……至于我赌输了的话,那就说明我眼瞎了,被你们的美貌蒙蔽了目光,大不了,被你们杀的所有人的性命,我通通背了……怎么样,未来的涂山之王和未来的涂山智囊,要不要和我这个普通人赌一把?”“普通人是背不起什么性命的。”感受着林朝辞的手指离开皮肤后残留的些许触感。还有林朝辞给予自己的那种信任。涂山红红的眸子里略有复杂之色。嘲笑般的呛了一句。却并没有拒绝这个赌约。妖力涌动。这一次,没有束缚,也没有痛苦。轻轻松松撕开了铁笼。翠绿色的眸子不自觉的避开林朝辞深邃的如同黑洞般的眼眸,轻声道:“但就算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这个赌约,我也不会让你输的……”“那就交给时光来见证一切吧。”看着被掰开的铁笼,还有正在掰着涂山容容那座铁笼的涂山红红,林朝辞自顾自的说了一句。随后,打了个响指。被涂山红红掰开的铁笼立马复原。,!而关着涂山容容的铁笼,其铁门处也顿时被打开。帮涂山红红省去了一些麻烦。“人各有志。”“但我觉的你很不错。”拍了拍黄白色的道袍,林朝辞从马车上缓缓起身。看了一眼还在装睡的老道士。以及面前这个心肠不坏的小道士。心头,毛笔轻挥。一本功法顿时掉到袖子中。被林朝辞取出,递给了这名小道士。“这是一本可以修炼到筑基境……也就是能让你和寻常妖王打的有来有回,大抵这样的功法。”“里面还有一些配套的法术。”“如初期的拳法。”“中期的御剑术。”“后期的剑法。”“虽说不是什么大术,不能让你战胜妖皇,甚至面对一些大妖王,你的胜负也尚未可知,但我林朝辞没有让其他人舍弃利益成全我的爱好,一是一,二是二,这就当是我买下这两只小狐妖的筹码了……后续的安排与你们无关,能否保密,要不要保密,你们看着办吧。”林朝辞如此说罢。把这本功法塞给了小道士。旋即,一手拎着涂山红红,另一只手拎着涂山容容,跳到戮仙剑上,瞬息间,遁入云霄之上。闻伯霖对小道士一抱拳。旋即,驾驭雷剑。裹着雷光,紧随其后飞起。姬无忌等人亦然。或是拱手,或是抱拳。跟在林朝辞身后,撕穿云海。只留下茫然的小道士,如梦初醒的老道士,两滩忽然化作泥水的驽马,一匹从始至终都是真的驽马,拉着轻巧些许的破烂车架继续走着。:()诸天:从斗罗开始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