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远给她擦眼泪,手指捋过?她沾湿的眼睫毛,然后在她鼻尖亲了亲。
闻遥才?愣了问:“我哭了?”
段思远笑着说:“嗯。”
闻遥看着眼前很陌生的父母,尽管血脉亲情割舍不断,闻遥还是觉得生疏,她只在提起段思远时才?像个十八岁的女?孩。
闻遥的梦要实现了,她袖口那个名字还真挚的贴在手腕上,与她跳动的脉搏重叠。
“我能和她一所大学。”
而且是好?大学,没有谁会为了彼此委屈自己。
姚朦:“荒唐,你们两个是女?生!”
闻遥有点意外:“你们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这么生气的吗?”她垂了下?眼眸,眸光无意识停在手腕上,“我以为你们不会有意见的…”
姚朦想说怎么会!
闻遥脸肿了半边,她却没在意,“毕竟你们对我从来都没有过?意见。”
姚朦手腕上的紫水晶手链拍在茶几桌面上:“这不一样,这有关你的未来,这很重要,我不想自己的女?儿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变态你知道吗!”
“未来很重要,结婚很重要,”闻遥说,“所以我的读书学习和成长都不重要,是吗?”
她这十几年人生竟然都是毫无意义的,唯有开成花、结下?果?时才?算重要吗?
姚朦哑口。
补的
闻遥漆黑的眼睫垂下,她盯着袖口?,神情迷离起来,那是她情感机制上的自我保护,冷漠无情又淡然的有点超脱,恍若呢喃:“再说了,被戳着脊梁骨骂变态很重要吗?”
她年幼时就被人戳过,小孩说她没爸没妈,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我小时候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院里?的小孩、班上的同学,她们也会说我是个没爸爸妈妈的小孩,”闻遥想?,如果那群孩子会明白什么是戳着脊梁骨骂的话,她的脊梁骨大概早被戳穿了。
年幼的小孩可没什么包容。
小时候闻遥也很在意,把说她的小朋友都推倒,然后跺跺漂亮带粉色蝴蝶结的小皮鞋,气呼呼说:“你才?是没人要的小孩。”
放学之前还带着气和?委屈,后来被抱到闻晋国的臂弯上,听她爷爷问:“阿闻,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呀?”
老人家?言语温厚,闪烁银光的发丝熠熠,闻遥含泪的眼眸忽然滴下水珠来。
闻遥用手背抹掉眼泪,然后跟爷爷说:“过得超好呀,就是…推了一个小朋友。”
闻晋国一下就笑了:“干嘛要推别?人呀?阿闻是讲礼貌的好孩子,不能随便推人的。”
他笑着讲话,和?闻白帆的冷漠平淡截然不同。
闻遥撇撇嘴,绕着爷爷的脖颈,一点点鼻音:“她讨厌,说了不好的话,我好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