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肢力量本就不足,再加上他这个人懒得委屈自己,康复从来不上心,好了坏、坏了好,肌体从来没有得到?真正?的锻炼。
今天这次锻炼算用?心,但?康复从来不是一蹴就成的事情。
翁桥无所谓一笑?,懒洋洋的藏着讥诮,他厌恶自己的残废很久了:“那?就摔在地上好了。有什么关系呢?”
他藏在皮囊下的恶劣暴露无遗,他想,有什么关系呢?他一个残废,摔了、死了,有什么关系呢?
闻遥才不听他的:“然?后呢,你要我?远远过来扶你起来是吗?”
她?脑补能力极强,几乎马上可以同?步在脑海里上演出段思远英雄救美的样子。
闻遥想,你做梦。
翁桥没想那?么多?,倒被这话弄得一怔,他抬眼看着眼前的闻遥,能瞥见她?眼底的光点,像团融融的希冀。
这是个…多?会拈酸吃醋的人。
翁桥一嗤,心想幼稚。
闻遥见他沉默,“哼”了一声,内心丰富想道,被她?一语戳破了小心机吧?
闻遥皱起鼻尖,不满:“哼,心机boy!”
早知道他对远远有想法。
闻遥想,呵,男人。
翁桥:“……”
闻遥故意:“我?还偏就要扶你,怎么样,哈哈哈打我?呀,你又不能打我?。”
翁桥眉心跳跳。
这人怎么…
挑衅够了,闻遥拎不动了:“快点!你要去床上还是回轮椅上?”
翁桥怔怔看她?。
闻遥威胁:“你再不讲话我?把你丢到?厕所里去!”
这话是开?玩笑?,但?她?凶呼呼的。
翁桥认了:“床上吧。”
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他和段思远,就像两个滚一身尘埃的刺猬互相靠在一起,挤出点高于体温的温度就觉得是温暖。
角落阴暗,他只有她?,于是眷恋这么点不算扎手的温暖,衍生出了爱慕。
但?是段思远早见过除开?角落的窗外世界,像她?说的大雨滂沱、也有她?仰头看见的树和月亮,树干上坐着的小女?孩稚气天真,腿一荡一荡。
她?见过明?净敞亮的月光,见过树梢上挂着的日头,见过花伞在雨中盛开?。
她?见过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