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遥挑着眉:“所?以,你想干嘛?”
干嘛拒绝了之后这样对她?
段思远说不上话。
闻遥抢过?了她手上的属于自己的一摞书,然后气她不说话,走得潇洒。
段思远低低道,“我其实…没有拒绝。”
她根本一点儿都不想拒绝,也不舍得说拒绝两个字。
段思远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洁白干净的石灰墙壁像是孤单无言的聆听者。
到?了中午,闻遥在段思远难得又近乎赤白的主动下,又和她关系好了回去。
所?以班里的严佳佳看着关系又莫名其妙恢复了一点儿的闻遥和段思远略微迷茫的眯了眯眼。
还真是善变!
下午处了个通报,学校通报批评于妙逃学。
闻遥站在公告栏面前,眼眸浮上几缕疑惑,她偏头看着段思远:“于妙不是转学吗?怎么还会?被通报批评?”
段思远对悲欢有敏锐的直觉,忽然记起也是清风和畅的下午,那个微微胖的、总佝偻着背的女?生,向她弯腰说:“我要走了。
她说她羡慕她孑然一人。
闻遥说,“也不知道她怎么说服她爸妈给?她转校的。”
段思远忽然觉得脑子乱乱的。
闻遥说:“我们去办公室问一下好不好?”
没等闻遥去问,那张告示被揭掉了。
知道了
闻遥再去问的时候,那个老师推了推眼镜:“是退学了。”
闻遥一下子?没看懂那位老师眼底的情绪。
于妙很久没来上课,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今天才联系上,知道了缘由,匆匆忙忙办了退学。
她家里人连东西也不想收拾,叫学校方丢了也行。
出了办公室,闻遥看着段思远,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闻遥叫她:“远远。”
等到段思远应了又不讲话。
她只是觉得很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心里一下一下发凉。
直到下午,一辆大货车开进了校园,上面跳下来了一对夫妇。
闻遥记得,那是于?妙的父母。
年老而?沧桑,皮肤黑,眼睛还是红的。
他们不管在上课的老师,几乎无礼的走进走出,发出巨响,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上上下下把?于?妙的书搬空了。
高中书本极厚,还能卖钱。
然后去寝室搬,然后又校长办公室理论,想要回学费和住宿费,并且申请补偿。
其实没道理。
于?妙死在家里,死在逃学第三天。
于?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这两天,没人发现她没去上学,所有人都?只关心店里的生意?和她的哥哥。
他哥哥参加校篮球赛,拿了奖。
于?妙隔着木门听见客厅热热闹闹的赞美和夸奖。
她笑都?不笑的妈妈说:“我们儿子?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