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医院门口,陈叙带着温南走进去,找到医生为她看脖子的伤,最后医生给开了涂抹的药,让温南回去早晚各涂一次,过段时间脖子的痕迹就消下去了。
从看病室出来,经过走廊时,温南听见对面走来的护士说:“打得真惨,门牙都掉了两颗,眼睛都肿的看不见了,两条胳膊都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最少得养一年。”
“我刚才也看见了,我看啊,他活该被揍,你没看床边站着两名公安同志吗,他可是犯了事才被人打的。”
两名护士说着话从温南身边走过去。
温南不用想都知道李红平被揍的有多惨,陈叙那拳头硬的跟铁似的,李红平没被打死都算万幸了。
两人离开医院坐上车,汽车逐渐驶离丰林县,温南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想到在那位李局长,转头看向陈叙:“哥,你在公安局也有熟人呀?”
温南那脆生生的一声哥,听的陈叙眉峰几不可察的皱了下:“李局长曾经是我的团长,从我当兵起,他就一直带着我。”
原来如此。
这可是铁打的战友情。
吉普车驶回杏花村,温南看着逐渐逼近的石桥,想起来脖子的掐伤,连忙将领口的扣子系上,遮住了大部分的掐痕,又取下皮筋,将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不仅遮住了纤长的脖颈,还遮住了半张小脸。
她捋了捋头发,转头问陈叙:“哥,这样还能看见我脖子的伤吗?”
车子开过石桥,停在开往部队的那条道上,陈叙看向披着头发的温南,几缕乌黑的发在贴在她脸颊上,衬的她的肌肤愈发的雪白,她的脸蛋就巴掌大,微微抬着下巴,纤细脆弱的脖颈半露不露,陈叙搭在档杆上的手微动了下,在温南再次问向他时,陈叙喉结动了动:“看不见了。”
温南笑道:“那我先回去了,对了,公安同志什么时候过来?”
陈叙抬腕看了下手表时间:“快了。”他看向温南:“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帮你处理好。”
温南唇边抿着笑意:“嗯。”
她开门下车,摸了摸脖子,朝家属区走回去,陈叙从后视镜看着那抹身影逐渐远去,这才开车前往部队。
晚霞映了半边天,红彤彤的洒了半个家属区。
树底下的军嫂们成群结伴的纳鞋底聊天,温南远远看去,忽然想起视频上说的,每个村子里都有一群情报员,全村大小事的她们全都知道,好像还挺贴切的,军嫂们看见温南回来,笑着打了声招呼:“温南回来了。”
温南笑道:“嗯。”
等她走远了,几个军嫂小声说:“你瞧瞧,披着头发像什么样子,谁家小姑娘像她那样?”
另一个军嫂“哎哟”了一声:“人家就算披着头发也好看,你要不也试试披着头发,看有人家小姑娘那么漂亮吗?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今天坐上部队的小车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