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文和她对视了两秒,还是毅然决然地牵起她的手走过去。
“没事,不用有心理压力,”他说,“我自愿的,以后也不会绑架你。”
登机前,沈今澜没能从家人口中得到老太太的准确消息。
晚上的天空一片黑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傅承文握着沈今澜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很凉,他想安慰句什么,但又发现无论什么话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先睡会儿吧。”他说。
沈今澜睡不着,机舱内关了灯,一片漆黑,个别乘客跟前还亮着手机屏幕,但大部分人都闭目养神了。
黑暗中,只有傅承文的指腹轻轻摩擦着沈今澜的右手虎口,两个人沉默地十指相扣着。
飞机落地羊城时,广播响起,沈今澜蓦地从傅承文肩膀上惊醒,飞机已经在滑行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依旧没等到新消息。
不过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反而还能让人觉得心安些。
傅承文将人送到了医院,但是没跟着上去。
他的身份不合适,沈今澜明显不愿意让他出现在亲人面前。
沈今澜赶到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医院这边守着的人分别的她的父母和大伯夫妻以及沈砚年,孟相宜带着儿子在家。
在她到达的十几分钟前,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老太太被抢救回来。
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是人还没醒。
等了大半夜,终于心落到了实处。
老太太被推到icu,要观察两天才能确定要不要转普通病房。
沈今澜留下守夜了。
这个年纪的老太太,平时看着身体也硬朗,但倒下得猝不及防。
沈今澜看着病床上的人,许久没有反应,生老病死是个无解的话题,哪怕再怎么尝试去和解也始终困难。
她的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给傅承文回了消息,并且道谢。
之后便一直守在病床前。
直到第二天她爸妈拎着饭盒过来换班。
老太太是中午的时候醒过来的,沈今澜和她聊了会儿之后才走。
她一晚上没怎么休息,精神高度紧张,回家之后倒床上没几秒就陷入了昏迷般。
医院那边每天都得有人守着。
但目前大概只有沈今澜是时间安排最自由的那个。
老太太在icu观察两天后终于可以转入普通病房,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