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说什么?”林木胜沉吟半响,终于说话了,可是对方摆出一副引颈待戮的架势,根本不理会他,连看一眼都不肯。对于一心求死的人,该如何对待,如何能拿捏住对方,林木胜以前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上去锤死这两个,似乎不是不可以,可是杀死无力反抗的人,似乎不是件光荣的事情,也不是林木胜愿意做的。这时候,林木胜无比想念起了同伴,特别是对李正的思念,如同久旱之于甘霖,久旷苦盼那个似的。远水既然解不了近渴,林木胜只好自己想办法。他看了看眼前一地大大小小的尸块,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战斗时出现这些情况,他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但静下来后,这些惨状,让他无法接受,特别是,眼前的这些,还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地面上的血肉,让林木胜想起更多,想起李想的要求是屠光他们,进而想起那团黑水的获取过程,犹豫不决的心,似乎有了支撑点。为受害者报仇的立场,林木胜不具备,但正如李想说过那样吗,这种手段是被上清宝气界所禁止的,既然这样,将掌握、使用这种残忍手段的人斩尽杀绝,何尝不是一种天道?打定主意后,林木胜绕开一地的尸块,来到两个人身边,准备给两人一个痛快。此时,二介已经蹲坐在地面,四刃正搀扶着他,两人都是正面朝着林木胜。林木胜走过来之时,两人只是眼睁睁看着,没有做出丝毫的动作,既没有躲避,也没有施法的动作,直到林木胜站在面前,举起金瓜锤的那一刹,四刃才反身挡在二介身前,背对着林木胜的锤子。林木胜愣了愣,扬起的金瓜锤,终究还是落了下去。如果为了了解情报,林木胜其实还是有办法的,他完全可以用其他手段杀死这两个人,然后保住他们的魂魄,尝试通过刑讯魂魄的方式,逼问相关信息。这一招,李想就曾经用过,林木胜也不是不会,只不过他不想这样做。这几个人,作为人,其行为爱好,是令林木胜深恶痛绝的;作为敌人,林木胜虽然不耻其修行的邪术,但对他们的血性,还是很佩服,当然那个逃跑了的三木除外。正是因为对敌人尚有敬佩之心,林木胜不愿做出侮辱对手的行径,而死在金瓜锤之下,肉体和魂魄都将荡然无存,是最痛快也是最没有后遗症的手段,这在林木胜看来,就是尊重对手的唯一方式。“噗嗤!”这声之后,地面上又多了一滩血肉,空气中,飘荡起无数灵魂残片。“三木,你在吗?”“三岛,你好吗?”打死了这样状态下的敌人,林木胜的感觉始终怪怪的,似乎有一股子憋屈劲压在他胸口,没办法倾泄出去。他想起消失了的这两个,干脆出声挑衅,试图用这两个家伙来泻火。整个空间内,除了林木胜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回应。林木胜不死心,又放出好几个法术,试图将他们逼出来。被焚云术洗过的土地,一片焦黑,然后又被乙木破土术翻了一遍,深埋于地下的草根,都被翻出来,过了一遍火,三岛和三木还是毫无声息。林木胜一遍遍的观察着地面、天空,试图找出两个漏网之鱼,他甚至强忍住内心的不适,翻动了地上的尸块,除了发现了一个灰白色的、造型奇怪的玉器之外,再无其他。没有任何痕迹,也没相关线索,整个空地就那么空荡荡地,展现在他眼里。手中的那块玉器,以林木胜的眼光也看得出,玉质很差,但形状确实很奇怪。整体只有一个半巴掌大小,但却一头大,一头小,像是半个阴阳鱼的形状,而颜色更加奇怪,看上去明明是灰白色,但对着天空观察,显现的却是淡淡的黑红两色,而且红色非常淡,在整个玉器中,所占的位置非常小,只在周边一圈若隐若现。整个玉器的外观,结合颜色,与其说是半个阴阳鱼,反倒不如说,是一个红笔描边的、浓墨书写的大型逗号更合适。无论是周围,还是捡拾起的这块玉器,林木胜观察的足够久,久到他都不耐烦了。于是,他肯定对方已经逃离此地,也决定不找了,干脆去试试,能不能打破那些竖条状的光栅。他捏着那只大型逗号,一边走向光栅,一边运转丹田,准备调动法力施法。刚一这么催动法力,突然发现不对头的地方,怎么回事,体内调动的法力似乎正在向手中的玉器流动,而且还越来越急,越来越多,以至于自己一直在准备的夔龙术,迟迟无法完成。林木胜以为自己受到暗算,手中用力,将玉器向空中一抛,,顾不上调整法力,举起金瓜锤,准备向玉器砸了过去。“饶命!大君饶命,我愿意投降。”:()快意修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