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昨天你的股份就已经卖了,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公司?”
沉亩摊摊手,倚靠在会议桌上玩转他的钢笔:“以大哥的弟弟身份来呀,难道大哥还不准备认我吗?”
“我妈天天躺在咱爸身边伺候,尽心尽力,前几日听说又怀了,我们又要有新弟弟了呢,开心吗?”
他像在说笑,却也有几分嘲讽意味,只是在嘲讽谁,只有二人心里知晓。
“是弟弟是妹妹,又或是生不生得出,都还未可知呢。”沉淮煦靠回椅背,神态放松,对于他的嘲讽没有半分生气。
沉亩只看着他笑。
他母亲能不能生下来确实是个问题,但现在他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
就在二人对视的半分钟里,沉天明来了电话,要求他将自己名下的百分之五股份划给沉亩。
沉淮煦应了。
沉亩仰着头,看靳凯进进出出整理转让合同,猛不丁听到身旁男人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最近房子装修到什么阶段了?挑灯具了吗?要不要我送你一套水晶灯?”
他挑着笑里全是洞察一切的帷幄,沉亩的腿脚开始有些漂浮,他不断切换支撑点,糊弄着:“家具早就入场了,现在正在散味。”
“哦。”沉淮煦若有所思,“那看来也去挑过灯具了,城西那家水晶灯店可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品牌,你有空可以去瞧瞧,若是看中了,报我名字,就当我送你的新家礼物了。”
沉亩如坐针毡,眼神不断乱飘,连靳凯递过来的合同看也不看,就签上了名字,找了个借口火速离开。
靳凯看着只有签章部分并无合同内容的那页,朝沉淮煦点了点头,他拆下订书钉,将另一份自愿赠与协议替换合同内容,并将骑缝章盖实。
“你猜测是沉亩在您的灯上做了手脚?”
沉淮煦轻笑,看不起沉亩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他没有那个头脑,背后定是有人出谋划策。”
“你去查查公司最近有谁和他接触过。”
他接过协议,在末尾签上名字。
沉天明是个老狐狸,又想享受床上的美好,又不肯拔自身的毛。
既然想分他的股份,那就让他们分个够。
“是。”
靳凯收回文件,他正好站在他旁边,沉淮煦打开手机,先前的满屏叹号再次回归。
他猛地转身,脚步坚定:“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两封邮件没回。”
沉淮煦看着他冲出会议室,食指在手机背面轻轻按摩。
他从不会为儿女私情牵绊手脚,如今这种心口闷燥,有劲无处使的感觉,是否就是他人口中的……
不如意。
沉淮煦看了又看,调出她的个人页面,拇指在删除好友上方轻轻晃动。
是他不该将她拉入局里,这本就是他的错,她不想见,不想理,都是应该的。
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