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眼睛微眯,满是老茧的手伸向了衣服口袋里,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我心里清楚,在下一个隧道他恐怕就要动手把婴首抢回去!想到这里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白姐把包裹婴尸的黑布打开了一点,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颗大概两岁孩子的脑袋紧紧的放在黑布当中,他小脸紫青,双眼紧闭,眼角处却诡异沾染了几滴鲜血!白姐脸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你刚才弄的?”“这这可能是刚才对付那几个人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我挠了挠脑袋,心里十分疑惑。刚才这老头明明已经把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我就算用刀把那几个人扎得到处飙血,应该也不至于渗过鲜血沾染到婴首的眼角吧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对面的老头伸直脑袋撇了一眼,眼底带着一丝戏谑道,“我劝你们把东西还给我吧,这玩意儿沾了血,你们可承受不住”“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冷冷说了句,朝着白姐挪了一些,跟她不温不冷的身子紧紧贴合,方便带会儿那老头突然动手的时候,可以起身挡一下!老头阴恻恻的笑了笑,连声说“好!”我直感觉这人越来越古怪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阴冷,让看起来浑身不舒服。贵省那边山涧绵延,隧道众多,不一会儿又一次进入到了黑暗的隧道。可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这一节车厢里居然莫名多了一阵“哇哇哇!”的婴儿哭闹声我后背涌起一阵凉意,下意识的抓住了白姐的手,可不知为何抓到的却是一只非常瘦小且冰冷的小手四周黑暗,我根本看不清这只手到底是谁的,可心里却十分明了,这小手绝对是一个小孩子的,不可能是白姐!一把甩开攥着的小手,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阵小孩的啼哭声。我心中一紧,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箓,正准备朝着声音的源头贴去时,忽然发现一个重物砸到了的我怀里,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我低头一看,却发现这个重物就是刚才的那颗婴首!此时它就像是在哭泣一样,眼角布满了血泪,小嘴撅起彷佛哭得十分伤心!“靠!”头皮发麻,浑身僵住,我想要向旁边的白姐求助,可伸手一摸却发现,白姐居然不见了!就在这个时候,火车又一次的开出了隧洞,四周也明亮起来。不同之前,这一次整个车厢内的氛围都开始凝重起来。目光朝着四周扫了一眼,这一节车厢内的人脸上都布满了惊恐,目光不断寻找着什么。我心里有些诧异,难不成这整个车厢的人都听到了刚才的婴儿啼哭声?忽然,一个长相粗狂,满脸胡茬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怒骂道,“特娘的,谁家的小孩子,能不能管着点,一进隧道就哭,知不知道会吓死人啊!”我眉头微皱,静静的看着他。胡茬中年旁边的一个面黄枯瘦的青年小心翼翼的说道,“咱们咱们这节车厢好像就没有孩子。”话音落下,整个车厢陷入了寂静,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目光惊恐的朝着四周打量。直到最后有一个老人承受不住压力,迅速起身逃离了这里,其余人也紧随其后的离开。过了没一会儿,整个车厢里只剩下零散的一小半人。“小子,这东西你承受不住的,刚才那女人就已经遭了道了,我劝你老实还给我吧。”这时,座椅对面的老头扯着沙哑的嗓子缓缓说道。不知怎么地,我总感觉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怪异这种怪异就像是一个声音沙哑的老头跟一个稚嫩的小孩儿一起说话一样!我冷冷撇了他一眼,抱紧怀里的婴首,“不可能!”虽然不知道白姐究竟去哪儿了,但想来凭借她的实力应该不至于会出事儿,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守住怀里的婴首。只要能撑到下一个站,这一切就结束了。“小子,我看你的身份应该也不一般,身上有股子北面道士的味儿,你师出何处啊?”老头不知怎么滴,突然就跟我唠起了家常,大有一副长辈问话的意思。若不是他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身上跟怀里婴首之间来回打量,怕是我都相信了。我冷声开口道,“师出什么地方,跟你无关。”“呵呵这话确实说得不错,可要是我“王老青”在北部那边也是混过不少年的人,要是我跟你师父认识呢?”老头眯着眼睛有些猥琐的笑了笑。我眉头一皱,心中顿时冷笑不已。跟我师傅张撇子认识?这根本不可能!张撇子那些年因为躲仇家跑山上待了不少年,怎么可能会跟外面的人认识!后面几分钟我没有搭理他,老头讪讪一笑也将头转到了一边。刚才白姐的突然消失,让我的心悬了起来,有些担忧她出事!车厢外是火车的轰鸣声,车厢内寂静无比,所有人都像是被刚才那阵婴儿的啼哭声吓到了,丝毫不敢开口说话。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暗自做好了应对准备,那啼哭声太过诡异,既然有了第一次,那必定会有第二次。虽然不清楚它的来源究竟是哪里,但一低头看到怀里的婴首,我就总感觉这声音绝对跟它有关!又过了四五分钟,火车再次响起一阵“滴!滴!”声,整个车厢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婴儿的哭嚎声再次袭来,所有人噤若寒蝉!车厢里就像是被人塞满了冰块一样,阵阵寒气翻腾席卷,冷得人鸡皮疙瘩都长满了全身。忽然,车厢里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谁谁家的小孩?快带走啊!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啊!”我心生疑惑,想回头看一眼,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冰冷的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顿时汗毛倒立,浑身冷汗直流:()我的师娘是大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