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争执间,气氛愈发紧张。薄时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力不从心。突然,薄时承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周围的人瞬间慌乱起来,有人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薄时承!薄时承!”然而,他已经听不见了,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众人急忙伸手去扶,却还是没能接住他。“快叫救护车!”有人喊道。很快,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薄时承被紧急送往了医院。医院。薄老爷子满脸怒容,对着薄野大声斥责。“你这个逆子,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哥哥!他都已经病得那么重了,你却还是这副表情,你还有没有良心了?”薄野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服气。林清染赶忙上前维护,“老爷子,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生气了。有些事情也并非薄野所愿,你何必为难他?”薄老爷子冷哼一声,“为难?可他没为难自己哥哥吗?丧良心的东西!”薄野忍不住反驳,“我怎么就没良心了?我也不想这样!”林清染急忙拉住薄野,劝说道。“好了,薄野,别跟老爷子顶嘴。”薄野哼了一声,但终究没有继续开口。病房里的气氛紧张又压抑,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无比。一直到下午,薄时才承缓缓醒来,众人赶紧围了上去,询问薄时承怎么样了。薄时承一时间没有说话,目光在病房内扫视一圈后,他虚弱地对众人说道。“我想单独和姜小姐聊聊。”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承虽有疑惑,但看到薄时承虚弱的表情,还是依言退出了房间。病房里只剩下薄时承和林清染,他费力地抬起手,示意林清染靠近些。林清染靠近床边,“现在没人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薄时承声音微弱,“姜小姐,其实我不想做手术。”林清染一惊,“薄总,你别犯傻,虽然我也不希望你们要挟薄野为你捐献骨髓,但你要是不做手术就会……”薄时承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但我怕手术失败,我更怕……我更怕活着。”林清染满脸惊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薄时承看着她的表情,缓缓开口。“你知道吗?其实小时候,我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父母总是争吵不休,对我也鲜少关心。我在孤独和恐惧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薄老爷子对薄时承虽然很好,可在对待薄时承母亲的事情上,却极其恶劣。他并不善待薄时承的母亲,屡次出轨,背叛家庭。薄时承自幼目睹这一切,心灵遭受了极大的创伤。他常常在夜里被父母的争吵声惊醒,看到母亲暗自垂泪,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小小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能对母亲忠诚,为什么自己的家充满了争吵和冷漠。这些经历让薄时承自小就有了心理问题,他变得敏感孤僻,难以信任他人,总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独自承受着内心的痛苦和煎熬。薄时承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缓缓开口对林清染诉说。“我其实一直很羡慕薄野,羡慕他有脱离薄家的勇气。”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落寞。“薄野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必被家族的规矩和责任束缚。而我,却始终被困在这里,无法挣脱。”薄时承转过头,看向林清染,眼中满是苦涩。“我也曾无数次想要逃离,可我没有那份勇气。我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哪怕这一切充满了痛苦和压抑。”薄时承的眼神充满了疲倦,声音颤抖着说。“所以姜小姐,死是我这个胆小鬼唯一的解脱。我真的累了,不想再挣扎了。”林清染终于忍不住,急切的说道。“你不能这么想!生活的确会压得人喘不过气,但你不是胆小鬼,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改变的可能。”薄时承看着她,不为所动,只是苦笑了一声。她神色凄然,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姜小姐,我不想为难薄野,他已经离开薄家了,所以他本就不该被卷入这一切。我想请你带他暂时离开,走得远远的,直到我死的那天,再让他回来。”林清染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胡话!”薄时承别过头,避开林清染的目光。“这不是胡话,薄野也并不愿意为我捐献骨髓,所以请你们躲得远远的。我不想因为我的病,让薄野也跟着痛苦和煎熬。我更希望他能在我不在的时候,好好地生活,不受这一切的影响。”门忽然被推开了。薄老爷子显然是在门外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气得冲进来和薄时承争吵。“你这个不孝子,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薄老爷子怒目圆睁,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薄时承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父亲。“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您从来都不曾真正关心过我!”薄老爷子气得用手指着薄时承,“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您所谓的付出,不过是满足您自己的控制欲罢了!”薄时承毫不退缩,大声反驳。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父子俩的争吵让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林清染看着争吵不休的薄老爷子和薄时承,焦急地开口。“你们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然而她的劝说毫无效果,二人依旧怒目相对,互不相让。无奈之下,林清染只好先转身出门。可刚一出门,就发现薄野正站在门外,神色黯然。林清染心头一紧,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薄野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痛苦,他缓缓开口。“原来,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没有安宁。”:()先抛夫,后弃子,离婚后她爽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