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想笑。
陈楠心又把切开的洋葱摆在我面前。
眼睛被熏得火辣辣,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
陈楠心笑着说:“我的妈!这也太真了!”
我冲她比了个耶。
我酝酿好情绪对着镜头重新开始。
我卖惨装可怜,说我爸是怎样含辛茹苦的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又说我爸是多么老实本分的人被无端的网暴。
蹭着周慧云之前视频的热度,我的视频一出去,就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天晚上,我和陈楠心打了一晚上的语音电话。
我和她,两个本来毫不相关的人,被命运牵扯进了这同一片繁星点点的夜空中。
18
我爸看到网上的视频后,就一直催着我删掉,他说:“你怎么把这事到网上了?听爸爸的话赶紧删掉,这对你以后影响不好,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我看着他摆弄着我的手机,却不知道该如何删掉视频,我说:“不用找了吧,账号不是我的,是陈楠心的。”
我爸蒙了,“陈楠心。。。周慧云的大女儿?”
我没有说话,我爸却猛地反应了过来。
他震惊的说不出话,又惊又气,他晃着我的肩膀说:“你俩怎么能合起伙来去。。。去污蔑她?你这样子做和她那种人有什么区别?”
我爸的脸上蓦地流下两行眼泪,他的内心似乎在不停的动摇挣扎。
与自己心中坚定的善良和正义。
他说:“你说啊!你说你这样子做和她那种人有区别吗?这十五年来我是怎么教你的?你让我怎么面对你死去的妈!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说清楚!”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爸爸,软弱从不是所谓的善良,你的善良不能保护自己,就会变成软弱。”
我偶尔会从外公外婆嘴里听到我妈。
他们大骂着我妈不是东西,是个跟野男人跑了的赔钱货。
我妈死了之后,他们还找上门来,让我爸把保险的钱吐出来。
他们一直纠缠不休,我爸就带着我远走他乡,逃一样离开了老家。
有时候我在想,明明我和我爸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为什么做错事的倒像是我们?
我打小就和我爸的性格不一样。
或许隐藏在我乖巧安静的外表下,内里其实是一滩烂臭稀泥。
我知道我比谁都叛逆。
小学时有人欺负我没妈妈,我就故意撞到了他的桌子,把他桌上的牛奶和面包打翻。
让他饿了一中午的肚子。
可我也会把自己的生活费分给弄丢了钱的同学,也会在同学被校园霸凌时站出来声。
用我爸的话来说,清者自清,不需要自证,时间会验证一切。
可他忘了假作真时真亦假,把假的当作真的,时间久了假的也就被认为是真的了。
听到我的话,我爸沉默了。
他擦掉眼泪,他默默站起来,走到我妈的遗像前去烧香了。
他喃喃自语:“瑶瑶似乎长大了。”
19
随着事情的酵,周慧云被网爆了。
我对周慧云那天是否真的猥亵我这件事含糊带过,我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