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长运功扬声大叫:“东、西两处修士听命,增援镇公所钟队长,务必困杀贼子,不可放其逃窜,纤风来南边镇外,不得有误。”
声浪滚滚,盖过镇内的纷乱嘈杂,传出数里外。
东、西两头传来两声大喝呼应。
“解某领命!”
“钱某遵命!”
两道早就心急如焚的身影拔地飞起,直扑向战斗惨烈的镇公所。
“混蛋,你们挡不住我的。”
被困在镇公所的何连山,几乎将前院和后院拆为废墟,浑身伤痕累累,光着上半身,凶悍气势不减反增。
他一拳一脚威力绝大,蛮牛般横冲直撞,早已经将晚上留宿镇公所的不良人、小吏、镇老等人,打成了肉泥,能够及时撤出的不过寥寥数人。
附近数十丈内房屋,受震荡余波影响,垮塌无数,伤者惨叫呼救。
灯火烧着木材房梁窗子,引浓烟火头四起。
钟禁漂浮空中鼻孔溢出黑血,他中毒了,吞服了几颗身上备下的解毒丹药,收效甚微。
他咬牙坚持着,要替惨死他面前的侯师弟报仇,精细调运阵法之力和符箓攻击,或引偏对方,修修补补尽力周旋,斗到现在比拼的是心志毅力。
谁也不比谁好过,坚挺着要熬倒对手。
听到南边徐道士的号令声,心下明白,那头狡诈的含沙蜮终于上当被困住。
他的坚持等来了援助,快意大笑:
“哈哈哈,何连山,你逃不了的,束手就擒吧,省却皮肉之苦。”
“放屁,老子要走,你们休想拦住。”血人般的何连山咆哮一声,任由不具多大威力的细碎风刃从背后袭击,他口中吟唱一种古怪高亢的咒语,身上有神秘咒纹隐约浮现。
“快,斩杀此獠!”
钟禁操控着四处漏风的阵法,朝赶来增援的两名手下叫道。
困兽犹斗,对方在动用压箱底的惨烈绝招。
拼死也不能让被困住的贼子逃出去。
不惜代价!
镇外南边,柳纤风悄然出现在长出绿芽迅抽条的红柳枝上。
顾不上埋怨含沙蜮宁愿触公子的霉头,被公子困得像一条虫子垂死挣扎,也不愿走北边与她再斗一回,她迅挥手。
道路两旁稀疏树木和灌木野草疯了似生长。
暗绿木气环绕着布置成一道防线。
徐源长松了一口气,他看似轻松惬意,随手便将一头厉害的含沙蜮镇压,实则日积月累凝练集聚的“山力”,消耗剧烈,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他目前尚未领会更精深的掐山决,不能直接抽取附近的山力源源不断补充。
“公子,您放开一道口子,我进去砸瘪它。”
柳纤风跃跃欲试。
白天时候匆匆交手,她一棒子砸偏了点,一直引以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