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被气疯,凭什么他要出力?
给一万个理由他也不管下界死活。
他当年惨兮兮身魂分开被镇压时候,谁替他说过一句公道暖心话?
都特娘的看戏叫好,说什么世间从此少一祸害。
徐源长听得莫名其妙,兔子又在什么疯?
不过所有能让兔子添堵的事情,他莫名的觉着心情愉悦,就看不得兔子嘚瑟。
难道是彦山道长他们算到了八千年后的情形,想让兔子不能置身事外?
万一战事来临,他也不敢放兔子出来效力啊。
以兔子压抑着对世间的滔天恨意,遭殃的必定先是他。
“对了,三足贲龟元伫也在下界游荡,暗界之门打开,他不能不管吧?”
“啊呸,你和那些老混蛋一样尽想美事,元伫一门心思要突破飞升仙界,凭什么管下界蝼蚁死活?他拍拍屁股飞去上界,眼不见为净,或者看着下界大乱,你们找都找不着他。”
兔子有一肚子无名火无处泄。
他跳脚的样子与优雅无关,很像一头要与谁拼命又找不到目标的流氓兔。
骂骂咧咧好大一阵,他一头钻进晶石老窝睡觉去了。
任由徐源长叫喊,再也不理不睬。
他很受伤,只想睡到地老天荒,独自舔舐伤口到尽头。
“矫情,想让我放你出来,门都没有,黎道友你这种拙劣小伎俩,对我没用。”
徐源长嗤之以鼻,见兔子还没反应,便不管了。
继续观摩空中不知多远的残影蜃像,那些神道和仙道大能的秘法手段,于他而言,实在太过高深,看不懂,学不到啊。
再瞧瞧看得如痴如醉的曾山郎,小家伙能看懂黑甲战士的武技吗?
约半个时辰,残影缓缓消失在空中。
夕阳西下,染红荒漠如血。曾山郎意犹未尽醒来,见道长看他,挠了挠后脑勺,道:“那位黑甲体修前辈,气势如虹,勇往直前,我看着看着就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觉着热血沸腾,似有无穷战意充盈胸腔。”
徐源长笑着给予认同,能感受到无穷战意,已经是很大的收获,
指了指背风处的沙丘坳谷,道:“今日不急着走,扎营歇息,你多花些时间揣摩,也不用刻意模仿黑甲前辈,要善于化为己用。”
他以过来人的高度,给予经验上的点拨,不进行具体的建议。
他们刚走进荒漠百五十里左右。
安顿下来,扎定帐篷,徐源长给竹箱的泥土灌了半壶清水,出进入荒漠之前,他和曾山郎做足了准备,携带了大量清水和食物。
接着教导曾山郎用冷凝法收集沙漠中的水。
斜着往沙丘挖出几个深坑,罩上薄薄的油布,用细木棍搭出导流凹槽,下方接皮囊。
“这样能变出清水?”
柳纤风化作小小的一只,坐在肩膀上,夕阳照在小脸上,像红彤彤的苹果,好奇不已,道:“你还不如用‘凝水法’,荒漠里再干燥也能凝出些许清水,何必多此一举?”
徐源长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明天早上你等着喝不一样的清水,今晚上你不许偷偷揭开油布,要不法子就不灵了。”
“哦,那倒要尝尝你变出来的清水,有什么不一样。”
暮色茫茫,荒漠越显得苍凉孤寂。
……
西原,忘剑山主峰。
白皓,腰背挺拔如利剑的老剑圣,听完手下汇报,看过留影石内的影像,挥手让其下去。
“荒漠里‘石堡城大战’残影蜃像出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要是再晚一百年,老夫恐怕见不到暗界门开,这把老骨头残暮之年,正好碰一碰异域黑灵,寻求一线突破。只可惜咱们定洲人才不济,这么些年始终没有谁破境成就六重楼,这一场征战,还不知要填进去多少修士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