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三人远去,徐良缓缓吐了口气。“我们也走吧。”“徐总,看样子他们被您气得不轻,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接下来的谈判?”吕慧担忧道。“都是老资本家了,哪那么容易生气?不过是红脸白脸罢了。……对了,明天帮我约一下汇丰和德意志银行的代表。”“不跟高盛他们谈了?”“谈还是要谈,但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没有竞争,怎么可能拿到好价钱。”吕慧恍然,“还是您高明。”“少拍马屁,回家吧。路上小心点。”“嗯。”徐良上了车,电话很快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键。“晚上谈的怎么样?”姜晓阳清脆的声音宛如一汪清泉,让徐良原本有些躁动的心情平复了不少。“没什么结果,现在还是漫天要价落地换钱的阶段,最后能谈成什么样还犹未可知。”姜晓阳应了一声。“你现在有事吗?”“怎么了?”“我有事跟你商量,你来公司吧。”徐良微微皱了皱眉,“我一会就到。”“嗯,我在办公室等你。”“刚子,掉头去汉华中心。”霍刚答应一声,车子很快掉头消失在黑暗中。来到汉华总部,晚上近九点的时间,汉华中心几乎四成的办公楼依旧灯火通明。加班的并不是汉华的员工,而是孵化中心的牛马。这些怀揣梦想的汉子们,一个个都是夜猫子,动不动就通宵搞代码,精力旺盛。但这样的拼劲,也就维持一两年时间。要么拿到a轮融资的钱,搬出汉华中心,进入创业第二阶段。要么功败垂成,搬出汉华中心,彻底放弃创业梦想。汉华中心的孵化园里,一大半都属于后者。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失败才是常态。徐良扫了眼灯火通明的楼层后,通过电梯来到顶楼。“徐总,姜总在办公室。”扎着马尾辫的李晓雅连忙迎上来道。颔首示意后。“时间不早了,你先下班吧。你们姜总那边我会告诉她。”李晓雅面露喜色,连忙点了点头。别人不清楚两位老总的关系,作为姜晓阳的助理,她可太清楚了。大老板发话,姜老板肯定不会怪罪她。“谢谢徐总,那我就先走了?”“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嗯。”嘱咐完后,徐良走到门口敲了敲,推门走了进去。宽大的办公室里,穿着素色长袖体恤,淡粉一步裙,腰间配着精致的黑色小皮带,秀发高挽的姜晓阳,起身迎了上来。“你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下班?”姜晓阳递过来一份资料。“你看看吧,这些人真是胆大妄为。”看着她愤怒的样子,徐良心里就有了一个大概。接过资料翻了翻,眉头皱了皱,事情比他预料的有些严重。“这件事有证据吗?”“赵明亮的秘书提供了录音,而且我也拜托银行系统的朋友查了,今年四月份,他的账户中突然多了三百五十万华夏币。”赵明亮是‘衡山珠宝母基金’的总裁,旗下有三支基金。1号翡翠基金募资5亿华夏币。2号翡翠基金募资20亿华夏币。3号和田玉基金募资10亿华夏币。虽然放在汉华基金内部,衡山珠宝母基金只算是中等基金,但几十亿华夏币也一样不是小数目,关键是消息传开,会影响公司声誉。“除了赵明亮还有别人吗?”“1号翡翠基金总监田常和3号和田玉基金总监胡瑞,另外还有两支基金旗下的一些员工都有参与。”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存在一窝蟑螂。这句话形容腐败最贴切了。“你打算怎么办?”徐良道。姜晓阳俏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现在正是汉华资本大步发展的时候,如果消息传开,恐怕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募资。”“所以你打算低调处理?”“只诛首恶,其他人开除。”姜晓阳点头道。徐良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沉吟半响后。“我们是金融公司,每天的工作就是跟钱打交道,如果不能制定严格的内部奖惩制度,那么汉华总有一天会被贪腐挖倒。所以,对于内部贪污,我们既要打老虎,也要拍苍蝇。谁敢伸手就剁谁的‘手’,只有我们态度坚决,才会让下面的人害怕。否则侥幸心理作祟,小偷小摸久了,就会变成巨蠢。”除恶务尽,是徐良一直以来的人生信条。所以,不管是在健力宝还是后来的鸿蒙一号店,他从来没想过姑息养奸,拿到证据,报警了事。“可是很多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被抓进去,一个家可能就毁了。”姜晓阳犹豫道。徐良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他逃脱了惩罚,到了新的地方,他可能会更加变本加厉。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毕竟,即便我贪个十万八万,也只是开除而已,也不会坐牢。一旦建立起这样的心理优势,那么他再伸手的时候就会更大胆。”姜晓阳神色越发挣扎,良久后。“我还是觉得要给最底层的人一个机会,他们可能并非出于本心,只是被裹挟着贪了些。”“行吧,既然你有了打算,就这么做吧。”看着他的神色,姜晓阳小心道:“你不会生气了吧?”“怎么会?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我早就习惯了。而且你的决定也不一定是错误,确实有人会被裹挟着犯错。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这次但凡伸手的人,都要把拿走的钱还上,而且坚决开除。”施仁义也要有底线,否则只会被别人认为软弱好欺。“放心吧,我不会给公司留下隐患。”徐良点了点头。“你喊我过来就为了这件事?”“这件事难道不值得你跑一趟吗?”“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事情处理完了,是不是该离开了?”姜晓阳摇了摇头,“我还要审核‘华山母基金’的投资报表。以前我都把注意力放在募资额更大的美元基金上,对衡山、华山、嵩山这些华夏币基金关注不够。没想到我这边一放松,就被下面的人钻了空子。所以,接下来我要把五岳母基金全部审核一遍,尤其是‘华山母基金’。”徐良笑道:“我觉得你检查的方向错了,‘华山母基金’购买艺术品的来源基本都是拍卖会,所以金额上很难作假,唯一需要检查的方向是赝品问题。”华山母基金有规定,除非得到总公司允许,否则竞拍艺术品的价格,一旦超过标价的30就放弃竞拍。所以,在这方面想要上下其手虽然不是没机会。但做起来并不容易。而且利润空间不够,也很难拉拢到别人。相比之下,私下弄一件高仿把正品掉包,赚的更多。即便后面被检查出来,也是鉴定师的问题,跟基金负责人关系不大。“赝品的可能性不大。华山母基金竞拍下来的拍品,装箱的过程中必须有鉴定师、基金管理方和保卫部负责人同时在场。密码由基金管理方负责,密码箱的押送由保卫部负责。回到公司后的入库也是鉴定师、保卫部和基金负责人同时负责,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基本不可能。所以莪觉得更容易出问题的环节反而是竞拍环节。只要跟拍卖行暗中达成交易,很容易上下其手。”徐良点了点头,“你这么肯定,难道察觉到了蛛丝马迹?”“没有。只是猜测罢了。”看她脸上露出来的几分失落,徐良能明白她现在的心情。‘衡山珠宝母基金’负责人赵明亮也是公司成立时的老人,虽然能力一般,但‘衡山珠宝母基金’也不需要太多能力。只要按照市价收购珠宝明料就够了。不存在造价和赔钱的可能。:()我的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