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看他那一副自己乃此地主人的架势,这是已经享受起来了。”又一巡逻卫酸溜溜的道。
“不过,过了今日,这林郎君他也确实要做这郡守府的真正主人了。”这队巡逻卫的兵头到底理智些,叹气小声道。
鲁王明日将拔营,回返库州,他们这些巡逻卫,于今晚,也会全部撤离这郡守府,回鲁王在离仙郡的驻军处,汇兵整合。
“唉老子下辈子,若能投一次这样的好胎,也就值了”最先开口的巡逻卫艳羡叹息道。
“唉”一时间,这队巡逻卫中,此起彼伏的响起好几声叹息声,其中所含情绪,各不相同,有的郁愤,有的妒忌,有的则暗恨不已。
“看,这些巡逻卫,是真的关注本郎君啊,他们的视线都若有若无的在我身上,都在悄悄地打量着我呢。”林知皇嬉笑的转身,对伴在身边的黄琦锦感叹道。
“郎君打扮成这样出来,不就是想让他们看的吗?”黄琦锦好笑道。
林知皇与黄琦锦在花园湖中央的拱桥上散步,奴仆和巡逻卫虽远远的可以看到他们,但却因距离较远,是听不到她们之间的小声谈话的。
因此,两人看似一对正蜜里调油赏景游玩的主从,实则却肆无忌惮的小声交谈着秘事。
林知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离仙郡郡守,此府以后的主人,也必将是她。所以在白天时,有不少机灵的奴仆,开始往她院落里钻,在她面前挣表现,以期留个好印象,这就导致了她的院落,可谓是人来人往,完全不如晚上,夜深人静时,可以听到屋外的动静,有效的防止有人探听。
因此,白天时,一些谈话,就不再适合在屋内谈了。
林知皇会来此处,就是看中此处花园占地较大,四周空括,无可藏人之处,只要小声,便无人可探听到一二,最是好谈话。
“刚刚郡守府最后一次戒严结束,后面巡逻卫不会再搜查全府了。一个时辰后,这些士兵,都将要撤离郡守府。”林知皇说着严肃的话,却笑着蹦跳了两下,远处的人看了,只会以为顽童正在嬉戏,哪会知她所吐之言,皆为谋划。
“主公想做什么?”黄琦锦自然地往林知皇身边倚靠过去,也像是在玩闹的模样,小声回道,
“戚将军手底下的兵走时,应该会把,那批尸体清理出去,我得现在想个法子,让‘他们’悄悄离开那处。”
胡三这两日,都借着去帮林知皇找玉佩的借口,避人耳目的去给梁峰原送了‘供奉’。
第一日去,胡三就带回一封布信,上面用闻氏字书写了四个血字:有何目的?
林知皇见了此问,沉思了半晌,一脸玩味的用闻氏字,亦是回了四个字:看上你了。
胡三把林知皇的回信带回后,那边人便再没了回信传来。
黄琦锦总悄摸地准备吃食,也逐渐知道了一些始末,此时听林知皇如此言语,便知她心中是有了打算的,故作娇羞的掩嘴笑,嘴里却冷静的问道:“主公想让属下配合您做什么?”
今日是要收美婢的郎君
“配合着我,能合理的在这花园里撒金珠,动静闹的大点,将郡守府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这,特别是奴仆,一定要勾起他们的贪欲,让他们蜂拥而来,来这花园里抢金珠,引起骚乱。如此,郡守府内没了乱走的奴仆,巡逻卫值守巡逻有规律,避开他们巡逻时的路线,胡三便能将那两人假扮成我的部曲,转移到我的院内藏匿。”
林知皇小声说着话,面上一派轻松之态,出手勾了勾黄琦锦的脸颊,一副主人调戏自家美婢的放浪姿态。
黄琦锦娇羞地低头,嘴上却低声回道:“大郎君,太过冒险了,您总共带入府八名部曲,就算这些人久不出现在人前,府内没什么人记得他们的相貌,但突然明晃晃的多出两人来,这也很容易被发现的。戚将军早已计数过府内的人数,这两日也仍在盘查府内的人员,各个可以藏人的犄角旮旯之地也找了,明显没有放弃找寻刺客,就怕他最后撤离的那刻,再全府彻查一次,您这样”
“无事,我早有准备,护卫我安全的八名部曲里,有两名,从戚将军最初开始计数这府内的人数时,我便移花接木,让他们作为我的部曲被计数后,又换了身装扮,混在了扫洒房的粗使奴仆里,又被计数了一次。因此,他们做为奴仆和部曲,被重复记数了两次。这几日,护卫我安全的部曲皆都闭门不出,外人对他们的样貌并不熟悉。那两名扮做了扫洒房奴仆的部曲,也让那些粗使的奴仆对他们有了印象,只要人数是对的,无人会发现异常,不会出纰漏的。”
林知皇话落,转手从袖内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是昨日,她专门让胡三去准备的一袋子金珠。
黄琦锦叹服,挽着林知皇的臂弯,似在撒娇:“原来大郎君从还没发现那两人的藏匿踪迹开始,就在筹谋后面之事了啊,对他们可真上心。”
“八浒之一,正是我渴求的将才,碰上了,就是我时运到了,未雨绸缪是应该的。”
林知皇在见到梁峰原的当晚,就对他起了收服之意,自然提前就开始筹谋如何救人了,还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更收揽的人心?
“如今唯一的难题,就是如何掩人耳目的让这两人,顺利的扮做我的部曲,离开堆尸院了。”林知皇对着黄琦锦挑眉一笑,纨绔之态十足。
“您对我一点都不好!”黄琦锦突然推开靠过来的林知皇,美目含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高声娇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