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有多在乎符娘子,他们这些仆从如何不知?他们虽是鲁蕴丹的部曲,但作为鲁家大郎君鲁蕴德,也始终是他们的主人之一,他们作为鲁家部曲,如何敢真的冒犯于他?
束手无策之下,部曲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鲁蕴德借着酒醉,强入符娘子的闺房,欲行不轨之事。
鲁蕴德听到鲁蕴丹的怒吼声,酒立马就醒了,甩开怀里的女子,站在原地僵立不动,一时不敢出去。
鲁蕴丹如何会耐心等待鲁蕴德自己老实出来,见话落后屋内没了动静,平时的温雅之气荡然无存,奔过来粗暴地一脚就踹开房门,冲入了屋内。
鲁蕴丹一入屋内,屋内的情形就尽收眼底。
鲁蕴德衣衫不整的站在床前,而符惟依则墨发散乱满榻,手持一根金簪,正目含恨意瞪视着床前的鲁蕴德。
“二二弟”鲁蕴德胆战心惊看着眼前恍若罗刹的鲁蕴丹。
鲁蕴丹一见眼前这幅画面,还如何忍得,怒形于色,一抽腰间的玉骨扇,凌厉地展开,扬扇便向鲁蕴德袭去。
鲁蕴丹一直置于腰间的玉骨扇真正展开后,才让人看的分明,原来那一直隐于腰带下的扇尖,镶有一层锋利的刀片,随扇骨展开间,泛着粼粼地冷光,乃杀器无疑。
鲁蕴德虽然乃纨绔子弟,到底也是鲁家的嫡郎君,自然是有些功夫在身的,见鲁蕴丹毫不留情的出杀招而来,吓得立即拼尽全力抵御,也不恋战,且战且退,往屋外避去。
“你们这些贱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拦住你们发疯的主子?真要看他杀了本郎君不成?本郎君若有丝毫损伤,看我爹我娘饶不饶得了你们!”鲁蕴德退到了院落中,急声便对周围的部曲呵骂道。
鲁蕴德话虽说的很不好听,但确实不能再隔岸观火下去了,大郎君毕竟是主人的阿兄,若主人在此真杀了他,他们这些奴仆首当其冲,会被尽数杖毙先不提。单就主人弑兄的名头传出去,那将会让主人本就不好的名声,更雪上加霜!背信弃义的小人,再加上弑杀嫡兄,主人以后,该遭万人唾弃了。
部曲们迫于无奈,纷纷上前阻拦暴怒的主人。
鲁蕴德见终于有部曲过来相护,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的身手也就是架子货,如何能是文武双全的鲁蕴丹的对手。
鲁蕴丹被周围部曲相拦,也稍微冷静了些许,止了攻向鲁蕴德的杀招,目光冰寒的注视着他。
鲁蕴德见自己没了生命之危,便又吊儿郎当的开口了:“二弟,这符家都倒了,符骁也因为你出卖他,而视你为仇,你为何还要护着这符家的娘子?更是爱屋及乌,连在军妓营的符家女子也护着?若是见她长得美,欲爱之,得了她去便是,何必这般缩手缩脚,这般讨好于她?”
“闭嘴!”鲁蕴丹咬牙切齿道。
有了部曲相护,鲁蕴德如何会怕,躲在部曲身后,继续振振有词道:“这娘们不知好歹,阿弟你如此对她,她住在我们的鲁府里,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敢对你避而不见,将你拒之门外?真是给了脸了她!还以为自己是曾经的皇亲国戚,后族娘子呢!阿兄,这是在帮你教训她!阿弟你莫要不识好人心!”
训马鞭
“闭嘴!你再敢出言侮辱她,便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鲁蕴丹眸光森冷地注视着鲁蕴德。
常枫此时也气喘如牛的跑了来,简直无法想象主人哪来的这么快的速度,片刻功夫就到了符娘子所居的院落。
常枫进院后,见到院内的场景,平息了一下因急赶来此处,而紊乱的呼吸,直接上前一步,满脸寒霜地走到主人身边,将腰间的训马鞭拔出,递到主人手里。
鲁蕴德见到常枫如此动作,面色大变,嚣张之态顿收,目露惊恐道:“大胆!常枫你这贱奴,这是作何!竟敢教唆你主人出手伤我”
“啊啊啊啊啊啊!”鲁蕴德话音还未落,身上就已经吃了一鞭,那一鞭直接抽烂了鲁蕴德身上的华服,留下一道深深地血痕。
鲁蕴德只觉得伤处火烧火燎的疼,形象全无的惨嚎,鲁蕴丹却不留手,手中的训马鞭接二连三的往鲁蕴德身上抽,丝毫不留手,鞭鞭见血。
周围的部曲都是鲁蕴丹的留在此处保护符娘子的,此时见自家主人收了玉骨扇,只拿训马鞭抽打鲁蕴德,定不会闹出人命,故全部退了开去。
“阿弟!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对阿兄,啊!啊啊!”鲁蕴德先开始还能抵御叫骂,后面被鲁蕴丹训马鞭抽的,就只剩下惨嚎了。
“丹儿!住手!”
“住手!”
一对中年男女带着一大串奴仆,满面急惶冲入此院落,见到院落中的情形,立即出声制止。
“家主!”
“主母!”
院内的奴仆立即向这对中年男女叉手行礼。
来人正是鲁氏此代家主鲁元灵与其妻陈氏。
鲁蕴丹听到两人声音,仍旧不止手上动作,满面戾气,训马鞭挥舞,鲁蕴德躺在地上,衣衫被血浸湿,早已不省人事。
鲁蕴丹平时皆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陈氏哪里见过次子此番模样,颤声道:“疯了,真是疯了。丹儿,他是你大兄!尽管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为了一个贱人,如此对他!”
“娘!您说谁是贱人?您若再胡言乱语,今日我便自请出家门!”陈氏此话一出,鲁蕴丹挥鞭的动作一顿,眸光凌厉地向陈氏扫去。
鲁蕴丹停了手,家主鲁元灵沉着脸对跟在他与陈氏身后进来的奴仆一挥手,立即就有几名机灵的奴仆,大着胆子,战战兢兢的上前,将早已浑身是血,人事不知的鲁蕴德给趁机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