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能言善道的庄海冰也不禁一呆。苏晨下意识看了庄霈杨一眼,后者嘴角微扬,正淡淡看着方琪。那眼神讳莫如深,她无法猜度。不知道方琪和这男人怎么样了,心想到了琼川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她。一直沉默的萧坤倒替庄海冰说了句话。&ldo;海冰在成为占凯的学生之前,首先是明家的孩子,和总裁是兄弟。&rdo;庄霈杨微微冷哼出声。苏晨想起庄海冰旧日在庄霈杨手下潜伏的事,和方琪相视一眼,两人都不禁小声笑了起来。这一笑,想起往日种种,竟隐隐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心下恻然,搁放在椅座上的手,被方琪紧紧握着。她眼眶微微一热,也紧紧回握方琪的手。幸好,还有些什么东西,总是不变的。是不是,急遽变化着的人和事只是为了让你知道那不变的感情。庄海冰苦笑,道:&ldo;我老师是顶尖的催眠大师,精神意念和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但那晚,他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得知他要把苏小姐你带走的事情。&rdo;&ldo;总裁意识到八年前的记忆被催眠和他要带你离开这两件事或者有关。我出奇不意对他实施了催眠才知道这事背后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有的想象之外。&rdo;苏晨的心猛地一紧,耳边,那男人醇厚的声音接说了下去:&ldo;苏晨,在我和你认识之前,你的父亲和我的老师已经相识。或者说,在你出生之前。&rdo;&ldo;怎么会?&rdo;苏晨失声叫了出来,睁大眼睛看向纪叙梵。她和这个男人的渊源竟然这么深说不清,道不明方琪坐在她旁边,纪叙梵坐在她的另一边,他轻轻把她的手拿起,握在自己的掌中。&ldo;我的父亲到底是谁?&rdo;她连声音也是颤抖的。纪叙梵微微蹙了眉,一双眸子越发幽深,道:&ldo;苏晨,你母亲这一生的情爱很复杂,其实也很简单,她不过遇见过几个男人。&rdo;苏晨立刻摇头,&ldo;那不可能,绝不可能是那个人!&rdo;方琪圆碌着杏眸,目光里净是迷茫。&ldo;你们到底说什么啊?苏晨,什么不可能?&rdo;苏晨握紧方琪的手,低声道:&ldo;琪琪,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情吗?我母亲这一生有过三个男人,如果再也没有别的人,但那人既不是我爸爸也不是我伯父,你说他是谁?&rdo;方琪皱紧眉头,静默了一会,突然失声叫了起来:&ldo;是她原来的丈夫,那个死在摘星湖的男人?&rdo;&ldo;这怎么可能?他在苏晨出生两年前已经死在摘星湖了啊。&rdo;方琪骇然道,一张小脸全是苍白。&ldo;如果他没有死呢?&rdo;这时,庄霈扬淡声道。车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苏晨慌乱地看向纪叙梵,一脸求援与不知所措。她遇事多是从容镇定,现在事关生父,竟也怯乱了,这个模样纪叙梵心里一疼,微叹了口气,也不理会车里各人的目光,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方琪见状,吐吐舌,悄悄放开苏晨的手,一抬头,却碰上对面的男人微微炙热的目光,心里大乱,转头看向窗外。&ldo;苏,还记得当日在墓地前你伯父和我们说过的话吗?&rdo;纪叙梵柔声道。苏晨闭上眼睛,混乱的思绪慢慢冷静下来。苏翎的声音像流水一般在脑里慢慢淌过,有些景象在眼前划出,似真似虚,当眼睛再打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明。&ldo;当年沉入摘星湖的尸体,不是那个男人的,那具尸首体表被湖石划破,尸体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证据也被湖水洗刷干净。他只是假死,在我妈妈嫁给我伯父大约一年后,他和我妈妈见了面,并且&rdo;把头埋进纪叙梵怀里,她低低道:&ldo;他们发生了关系。&rdo;200秘密的巨额财宝&ldo;是这样吗?&rdo;她自己说完,也觉得难堪‐‐车子里面很安静。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听着她说。很快又陷入迷惘脑袋像被什么塞得紧实,再也无法挤出一丝一毫的想法。那个男人,也许该把他称呼为父亲,他为什么要假死?贝瑾知道吗?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嫁给苏翎?她还蜷在纪叙梵怀中,耳根一热,想起来,纪叙梵却不让,那环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紧紧扣着她。她微微一挣,没有挣开,虽有几分无奈,但现下不比两人独处,便也由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