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途,郁狄没有同先前某位狂野司机般开得那么疯。慢一点也无所谓,他想开得能够令人轻易入眠的平稳。一路上,副驾驶位上的【非常哭】一直在尝试着在聊天室内与那位【非常暖】保持联络。只不过,在他发送出那条【笑哥并没有同你说的那般去冒险,已经被我们安然无恙接到】后,对方反而一改先前态度,只是略显平淡回复了一句【嗯,那看来是我操心过度了】。再之后,无论他再给对方发去什么消息,聊天框左上角的那个用着异瞳狮子猫的图片头像便一直处于暗淡状态的,代表对方在那之后便不再上线过。发问却得不到任何可以为他解惑的答案,这对好奇心这一项点满的他无疑是种酷刑折磨。于是,他开始着手调查起对方的资料。虽然没有事先询问笑哥这么做会不会太超过了,但思维活跃起来的他现在无论如何也已经静不下来。抱歉了笑哥他无法否定,现在的自己无疑已经深陷进那位【非常暖】给他带来的那股神秘感中。‘如果注定会死的话,我想在生前知晓所有真相。’这句话便如同他存在于此的意义,如果能够查一切他想追寻的答案,这么做的后果会怎样向来被他抛却脑后。面板浮现,修长白皙的手指开始完成演奏。十分钟后,轻盈跃动的手指忽地顿住。‘怎么可能?过往经历什么都没有?!哪怕是家人,亲戚也好怎么会一片空白?’五分钟后。‘绝对有问题,背景经历什么都没有,被谁刻意抹消了?但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被抹消得如此干净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这家伙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吗?!’三分钟后,被调出来的一张街道监控模糊图与一张就诊记录单被他解析放大,他霍然凝眸,猛地转头看向那张安逸的睡脸。“怎么了?”即便微低着头,菁泠仍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回头间投递而来的视线,尽管那股视线并不落在她的身上。“没什么。”【非常哭】终是抿嘴摇头,回头之际,凝视了一会儿面板后,他伸手选中了面板中的所有信息,毫不犹豫地敲下了【删除键】。有些真相,自己明白就好,但还是不要接触为妙内心翻涌的他不露声色,后脑勺仰靠在颈枕上闭上了眼。从小相处至今,他头一次发现,这一次,自己真的理解不了对方究竟想做什么———————许实向来觉得自己是个睡眠很浅的人。与以往不同,这次的他一路上倒是睡得异常踏实且深。当他被菁泠叫醒时,发现悬浮车已经抵达目的地。透过车窗外景,目的地不出所料——幸运孤儿院。再怎么想,四人在s市聚到一起的落脚点也就仅剩这里了。揉了揉仍有些沉重的眼皮,许实撑起精神缓缓坐直。“抱歉啊泠姐,我好像睡了很久,应该把你的腿枕麻了吧。”再抬起头时,他发现面前之人已经戴上了那副雪花面罩,前座驾驶位上的某人同样如此。对此他倒并不意外,再怎么说帝榜有名的玩家在现实也几乎宛若超级大明星的存在,被认出来的话恐怕也会给孤儿院带来麻烦。即便如此,他刚话音落下,隔着面罩,好似仍能脑补出面罩下浮现的那张宠溺笑脸。“那打算犒劳一下帮我捶捶吗?”她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问。“好啊。”他作势伸手要捶,然后不出意外地被抓住了手腕,紧接着脖子也被对方的手挽住凑了过去。“你个坏家伙,还真打算捶啊,想让我麻上加麻是不是~”她松开手腕的那只手惩罚般抓上他的两颊。紧接着被锁住脖子的许实被迫凑近了对方怀里,迎面的柔软让他只来得及发出闷声:“唔,碰到了碰到了啊”当事人却仿佛没听见般,并没有就此松手。直到另外两人已经开门下车,郁狄适时出声制止某人愈发显控的行径,许实得以解脱。不过经过一阵玩闹后,刚睡醒的他也的确精神了些。但他不得不指明纠正对方的行为:“泠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麻烦你也注意点啊”即便隔着面罩,郁狄也能感受到某人于此刻侧脸投来的凛然视线。‘靠,这也能算到我头上啊?’然后刚说完的许实再度惨遭某人的锁脖入怀,毕竟戴着面罩不好用脸。“你都还没成年,你不是小孩子谁是?”“我啊。”并没有同另外两人重新戴起面罩的【非常哭】适时举了下手,然后不等对方看来,嗖的一下就溜进了大门内。“臭小子”好在菁泠也没有过多为难许实,进门后便放开了他,甚至不忘在后呢喃自语般地补上一句:“为什么没有作用呢?好想看面红耳赤的阿笑是什么样啊”“”请别有这种怪异想法。许实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要说他是个青春期少年吧,好像也是。不过早就见识过各类佳色的他也算有了免疫力吧,何况还是对从小到大的邻家姐姐,那更没有脸红一说了。作为【欺诈师】的必修课,他自认同龄中估计找不到比自己脸皮还厚的小年轻了。步入院内,前方传来随之【非常哭】亲切喊出的一声“姥姥,我们回来了”。落后的三人往前走去,见到了坐在轮椅上出来迎接他们的年迈妇人。“姥姥。”“姥姥,你不会在我们出门后就一直待在外面等我们吧?”面罩下的菁泠微微蹙眉,几步上前去到轮椅后方。“也没有等那么久,只是觉得你们差不多该到了就出来瞧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轮椅上的年迈妇人露出和蔼笑容,说着,她那不失深邃的目光落在前方之人上,脸上笑意更甚几分。许实同样微微颔首。“院长。”:()神笼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