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出口,戈馥就意识到不对。这会不是平时,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不太恰当。她正要说话圆场,洛尧森却是微微抬眸,然后啪地一声再次关掉戒指盒。戈馥以为他生气了,不想他却是再次将这个戒指盒丢回玫瑰花束里,再次伸手从里面摸出了一个戒指盒。这次摸出来的戒指盒是心形的,磨砂的紫色。洛尧森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紫水晶戒指。不是钻戒,他便又丢了回去。许久,他又摸出一个方形的粉色戒指盒。打开看了,是一枚粉钻皇冠戒指,粉粉嫩嫩的,指环是白金的,特别少女心。玄武师远远看到,忍不住惊道:“是少女之梦,是珠宝大师博格特为初恋亲手设计打造的求婚戒指,在他死后才得以面世。”洛尧森将少女之梦递到戈馥面前,再次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他声音很轻很轻,仿佛生怕惊到她一般,虔诚得不可思议。戈馥想到了五年前,那段时间,无疑是两人之间爱意最纯粹的时候。他们一起发现身孕,一起去领证,一起筹备婚礼,一起期待小生命的到来。就像世界上所有相爱的普通小夫妻一样。当时得到得轻易,但此时想来,那时却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幸福。本来,那样的幸福在五年前就消散了,化为了泡影。他们如今重新连接上的缘分,是洛尧森想尽办法强求来的。这般一想,戈馥有些心酸,同样声音很轻地回答道:“我愿意。”洛尧森停顿了数秒,才恍然意识到她答应了,他激动地抬头看她,想要伸手拥抱她。然而,目光对视,看到的却是她眼底的茫然和苦涩。他身形一震,然后依旧按着原意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没关系。我始终相信,你此时哪怕不是十分爱意,但心中依旧残留着对我的爱。哪怕这爱再少,我也会一点一点添加燃料。终有一天,此爱会熯天炽地,经久不息。就如我对你。戈馥依偎在洛尧森怀里,呼吸间是陌生中带着些许熟悉的气息。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衣,皮肤的温度从中透露出来,竟是有些烫人。洛尧森单手将戈馥像孩子一样竖抱起来,空着的另一只手则拿着那束巨大的玫瑰花。——这般姿态,是一般人根本学不来的。夜风有些冷,戈馥的头发被吹得飞起来,遮住了半边的脸。她伸手将头发撩开,拍了拍洛尧森的脑袋,小声道:“你放我下来。”远处,孙辽抽了口气,“你看到了吗?她居然拍阿森的脑袋,阿森都不生气。”沐传卿冷哼了一声。洛尧森却拒绝了戈馥的要求:“我不要。”戈馥试图跳下来,但洛尧森的腕力实在太大了,她不过是做了无用功。洛尧森就这么抱着她往疏月阁而去,戈馥看着身后的众人。好在包括洛止戈在内的人,都没有跟上来的打算。走出一段距离,都没遇上人。“府里的人呢?”戈馥没话找话。“伤员都送去军营了,那边有军医会处理。没受伤的,我也让他们去休息了。如今这个状况,不会再有人来探查的,再者那些佣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洛尧森回答道。戈馥点了点头。她的视线落在那玫瑰花束上,“你这束花到底包了多少朵玫瑰?”也太大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玫瑰花束。这也就是洛尧森力气大,换个人,恐怕根本就捧不起来。“999朵。”洛尧森眉宇间带着笑意,“999朵的寓意最好,最得我的心。”999朵,爱意无穷尽么。戈馥耳根悄悄地红了,抿了抿唇问道:“还有那些戒指又是怎么回事?你在花束里藏了多少?”“不多,也就12枚。”顿了顿,洛尧森道:“都是你的。”戈馥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这个男人根本没变。当初他身无分文,却借债千万给她买花圃。如今他一股脑地将所有好东西捧到她面前,不遗余力地对她好。这样的男人……在情场上其实是很吃亏的。她上辈子有个朋友,她有两个青梅竹马,其中一个对她情根深种,倾尽所有地对她好,另一个却若即若离。按照正常的逻辑,她应该选择前者。但事实上,她却选择了后者,后来还被渣了。事后回想起来,她是这样说的——人总是有劣根性,轻易能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被珍惜。而无疑,洛尧森属于前者。戈馥忍不住低头,在他额头靠近头顶的地方落下了一个吻。这个吻很轻很轻,洛尧森却仿佛浑身过了电一般,猛地抬头看她:“……刚刚你亲了我对吧?”戈馥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撒谎道:“没有,我就是手指碰了一下。”洛尧森有些狐疑了片刻,随即坚定道:“你撒谎,就是亲了。”戈馥还来不及反驳,他就激动地直接将她放到自己的肩上,神采飞扬道:“香香,我们一定能回到过去的。”人怎么可能回到过去?戈馥下意识想这样说,但对上他如同少年一般纯粹炙热的眼眸,这话却是说不出来了。“香香,当初那样做的时候,我曾经问自己,是希望你获得自由,还是你没有自由,却被我拥有。”“当时我选择了前者。”“但是其实我后悔了。”“过去的五年中,我一直在后悔。”戈馥闻言不由动容。然而下一秒,却听洛尧森道:“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后悔了。”“情绪师的寿命要比普通人略长一点。”“五年的生离就能要了我半条命,将来若是真的迎来死别……”他蓦地抬头看过来,眸色又黑又沉,“我大概会被逼疯吧。”“所以,你能成为情绪师,真的是太好了。”“你能这般自由,真的是太好了。”戈馥眨了眨眼,将即将夺眶的泪水逼了回去。她在心里说:洛尧森,你怎么能这么坏。洛尧森,你又怎么能这么好。:()穿到女尊国后我抛夫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