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打我吧……”
江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搬上床,“我为什么要打你?”
沈白呜呜咽咽的哭着,“我对你不好……我还害了你……”
他撅着嘴,脸皱在一团。
江笙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小白,你怎么骗我了?”
沈白哭的越来越凶。
江笙很少见过她这个样子,唯一一次还是在那年冬天,那年重新以沈白的身份回到江笙生活里的她。
那天晚上,她敲开江笙家门的时候,屋外下着雪。
江笙的父母刚走,她正在守孝。
“笙笙……”
两人就像是荒原里的两匹被遗弃的孤狼,又像是沙漠中两棵亟待水源的枯树。
两人互相看着,然后相拥而泣。
哭声震动了灵堂,让本就寂寥的雪夜更为寒冷难耐。
末了,当两人想要叙叙旧的时候,沈白突然一头倒在了地上,也是这个时候江笙才发现她后背上竟有那么大一个血窟窿,那血还在流淌……
“小白,你先乖乖躺着,”江笙被她盖上被子,打开走廊的灯,她一路走到楼下客厅。
“你还没走?”江笙看着客厅里的陆屿,脸色微变。
“我留下来看能不能帮你点什么。”
“不用了,没什么要你帮忙的,”江笙头也不回,转身去冰箱找来牛奶倒进杯子里,然后又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忙完这一切,她转过头,陆屿还在。
“还有事情吗?”江笙面无表情,疑惑的看着他,“出门右转,别让你司机等久了,人家也需要休息。”
她直愣愣的看着陆屿。
陆屿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他抿唇,然后退至屋外。
“你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关上门,陆屿愣了许久,他点燃支烟,在路边细细的抽着。
他吐出烟圈,烟圈盘旋至路灯下,然后缓缓消散。
就像是到手的鸭子飞了,刚拆的雪糕化了,烫手的奶茶泼了。
自从高中毕业,自从那天从陆家分离,自从一切谎言被揭穿,他就再也抓不到她的身影,像刚才的烟圈,消了散了。
陆屿将烟头扔进垃圾桶,他双手插兜,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坐上车子,“走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