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溱不再说什么,手指轻轻刮过她脸颊。
若她一直这般乖顺就好了。
他替她摘去簪钗,女子乌发如瀑倾泻,顺着她肩背垂落。
他托着她的臀抱在自己腰上,往里间走去,放倒在床榻间,扯下床帘。
床单下的排穗摇晃不已,女子雪腮染上绯红,粉汗顺着鬓角滑落枕上。
魏溱正沉醉于她唇齿间的香甜,享受她为自己情动的模样,周漪月忽然?把头偏了过去。
像是?一下从动情中脱身而出。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他手从那滴粉搓酥处移开,握了握她的腰:“你这几?日好似没吃什么东西,腰瘦了半寸。”
周漪月嘴里含糊着,说今日听了一整日的礼仪规矩,有些累了。
她道?:“我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像是?自己捡来?的。”
“念念,不要多想。”
“你是?朕的皇后,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只有你配站在朕身边,任何?人?都?无法质疑你。”
周漪月没说话,还是?扭着脸。
魏溱扭过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提起她软绵绵的腿,跨到自己手臂上。
“今晚,不会再让你有功夫胡思乱想了。”
……
回宫前一日,周漪月按照惯例去净空大师处听禅。
她的腿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长裙一盖,已经看不出踉跄的感觉。
“明日我便要随陛下回宫,临走前,再听听大师的禅音。”
她双手合十:“这段时间,多谢大师照顾。”
禅音落,两人?相坐于案前,周漪月谈起自己这几?日被?传授的礼仪规矩。
“礼部官员说,国母住在寺庙不成体统,我回宫之后,我所住的那间厢房会被?拆去,所有的东西都?要尽数搬走,不留下一丝痕迹。”
她端起面前那盏茶:“人?走茶凉,乃是?常态。”
净空目光微敛,似乎已经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是?陛下让娘娘来?的吗?”他缓缓开口。
“我只是?来?听禅的罢了,总觉得?坐在净空师傅这里,心?里甚是?宁静,什么都?听不到。”
净空垂目,不语。
原来?,那日皇帝所说的,从前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是?这个意思。
帝王心?,远险于山。
周漪月走后,他在房中坐了很久,如同圆寂。
回宫当日,晨曦初露,金辉洒落佛塔。
礼事官清一色降袍,手执元圭,侍卫列队两侧,执戟胯剑,肃穆严整。
宴乐仪卫队列前,击鞭一下,击锣二下,击鼓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