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我之间,只能如此吗?”
他?试图寻找一丝转机,面前女子却轻轻垂下眼帘,避开他?炽热的目光。
“怎样都?好,我话说完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我们什么?时候走……我累了。”
她轻声说着?,显得异常平静,仿佛对面前这个人的一切想?法与算计,都?已不再在意。
月光透过疏木,映在两人身上,惨淡如霜。
回去的路上,周漪月许是真的累极,马身颠簸,她的头轻轻倚在他?怀里,呼吸均匀而绵长。
竟是安然?睡了过去。
魏溱低头,目光落在女子的睡颜上,柔媚的脸庞宛如画中仙子,不染尘埃。
他?心下五味杂陈,覆在她腰间的力道不断收紧,像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自那晚不欢而散,周漪月与魏溱之间便像是隔了一道无形的墙,彼此都?变得沉默起来。
一连数日,军营都?弥漫着?压抑而微妙的气息。
将士们个个小心翼翼,每当魏溱那张阴戾骇人的脸庞出现在视线中,他?们皆不自觉地低下头去,生怕一丝不慎触怒于?他?。
这日,营帐内,众将军围坐一圈,商讨战局。
“将军,据斥候来报,越州守城将领没有半点投降之意,反而暗中集结兵力,加固城防,似乎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
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魏溱身上。
他?面容冷峻,双眼微微眯起,淡然?问道:“越州兵力如何?”
“不到四万。”
“不到四万,就想?将我一举歼灭?”他?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轻蔑,“莫非他?们有援兵未至,或是那守城将领太过愚蠢,不知天高?地厚?”
“守城将领何人?”
“窦长晟。”
魏溱蹙紧眉头,一旁的凌云已经反应过来,低声道:“将军,是公主殿下的舅父。”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一瞬凝重。
他?们都?在观察他?的反应。
魏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忽然?想?起那晚,她说自己无理取闹,像是乳臭未干的孩子。
呵,无理取闹吗?
副将上前请示:“将军,若越州执意抵抗,是否还要公主殿下前去劝降?毕竟,公主殿下与窦长晟之间,或许能有几分情面可讲。”
他?冷笑?一声:“不,传令下去,全军备战,务必以最快速度攻破越州城,活捉守城将领,以儆效尤,本将要让天下人知道,任何抵抗在我面前都?是徒劳。”
众人闻言,觉得魏溱今日与往日不同,似乎话里有话。
魏溱话锋一转,继续道:“窦长晟在,说不定?梁夏国皇室中人也藏匿于?越州内,传令,若是能一并擒获皇室余孽,本将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