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间惨像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还有母后死的画面,百官撞柱的画面,身边人?一个个死在她面前的画面……都在这一刻朝她压来,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很累,真的很累。
这么?长时间,她一直紧绷着自己的神经,可?这一刻,她开始无比想念从前公?主府的时光,想着自己被偏爱被纵容的那几年。
她放松自己僵硬的四肢,任由自己回想过去的美好。
射箭一事过去后,周漪月明显感到,魏溱对?她的态度有些变化。
他开始更加痴迷自己的身体,甚至在床榻间开始出现讨好她的行为,吻得她化成了一滩水,浑身酸软,第二日直到午时才能醒。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军营里?对?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尤其是凌云等近身侍卫,无论他们?营帐传出什么?样?的动静,都能面无表情守在外?面。
唯独锦绣,看着两人?这副样?子?心生不安,露出忧虑的神情。
“殿下,奴婢只是怕您忘了驸马爷他们?。”
周漪月没做声,仿佛没听见这个名字,反问她:“锦绣,我先前给你?的那些劝降书,你?可?收好了?”
锦绣心里?一个激灵,支支吾吾道:“殿下不是说,之前那些都没用了,让奴婢自己处理吗?”
周漪月道:“晋军马上要入越州城,越州的情况更为复杂,我需要看一下以前的劝降书。”
锦绣双手紧紧绞着:“殿下,奴婢,奴婢……上次给殿下收拾东西的时候,奴婢不小心弄丢了。”
锦绣心下忐忑不安,生怕她发现什么?,好在周漪月只是沉默了一会,淡淡道:“那便罢了。”
锦绣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后怕,想着自己下次还是誊抄一份再给驸马爷送过去。
周漪月面色如常,写着手里?的劝降书,锦绣咬了咬唇,走上前道:“殿下,奴婢有一些话想对?您说。”
“你?说罢。”
“殿下,奴婢是知道您的,您被魏溱强占,每日每夜都是忍辱负重,这份心志让奴婢佩服……”
“可?是殿下您想过吗,这世上的人?往往只见表面,难知其里?。公?主殿下身处敌营,在世人?看来,是公?主背弃了故国,与敌为伍,替敌军劝降,这些流言蜚语如同利刃,足以伤殿下于无形。”
周漪月顿住,慢慢搁下了笔:“你?说这些我何尝不知,只是我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自己性命尚且不保,又何苦去管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
“锦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双目坚定?,落下的每一个字都如刀笔刻石。
锦绣急声道:“那若是,公?主殿下有朝一日遇到故人?,又该如何跟他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