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程筝去了趟洗手间,悄悄给他打电话。“喂老婆…你咋不理我了?”“我没不理你呀。”贺衡恩的语调抑扬顿挫,别别扭扭的从话筒传到程筝耳中,“你不是在外面吃饭呢吗,总看手机不好。”“不好你还问我米糊怎么打?”程筝打趣他,跟着声音正经许多,“我也想你了老婆,你想我吗?”“……”贺衡恩只把自己均匀的呼吸声留给他。“我知道你也想我。”程筝说,“很快我就回去了。”—和程筝说的配比没差,米糊喝进嘴,贺衡恩品了品,也不知道差在哪,味道怪怪的,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他真的觉得不如程筝榨的好喝。他把晚饭给程筝拍过去,说这家的鸡排饭一般,程筝不久后回他,等他回去给他做程筝牌的照烧鸡排饭。——“好重啊你们。”贺衡恩让猫狗们出来放风,抱着它们坐到沙发上,小灰和大灰加起来得有二十多斤,十一将近一岁,吃得胖乎乎,估摸着也要十斤了。七月一直在叫,绕着沙发跑,贺衡恩把这个场景拍下来,存在手机。“你们爹不在家,别找他啦。”三只猫都在他周围睡着了,贺衡恩借此时机,在程筝不在家的这几天筹备婚礼的相关事宜,也谋划着他给程筝的惊喜。“你们那个展览会,是在今天结束吗?”周五早上,贺衡恩联系程筝,问他返程时间。“对,今天是第三天,明天我就回去了。”“几点的飞机?”“明早九点的。”贺衡恩了然,装备齐全地出门,关门前他多了个心眼,在对话框打下的句子掺了些许严峻的态度:“真的?说实话。”程筝发过来的信息也夹杂着他的做贼心虚:“是啊。”“真的吗?”贺衡恩又问。“……”程筝说了实话,“今天晚上的。”贺衡恩放下心,心满意足地发语音:“退了。”发完他就把手机扔兜里,潇洒的关门而去。上了飞机,贺衡恩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桌板一放,眼罩一戴,直接睡觉。两个多小时后他落地,打车去了程筝所在的酒店。贺衡恩哈欠连天地翘着腿,他频频看手背,秒针滴答滴答转着,左等右等不见人。时针转到一点,一个踮着脚走路的男人捏着一束花走进酒店大厅。程筝吹着口哨飞快的走回酒店,每隔两分钟就低头捯饬手里的鲜花,这里捏捏包装纸,那里拽拽蝴蝶结,仿佛对这束花一点都不满意。刚进大厅,他就感受到了一道来自右方神秘、灼热的视线,他用余光打探:目测是个帅哥,坐在靠窗的长椅上,手里还有花,是在等对象吧,二郎腿还翘着,一身黑,黑裤子黑冲锋衣黑口罩……他及时打住了对那个帅哥的观察,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在心里骂起自己,明明贺衡恩今天就要到了,他该紧张起来才对。他忙着自责,自然没注意到窗边的帅哥笑到卧蚕都要飞出来了。“等等!”程筝的脑袋和脚很明显没商量好,脚下一滞,身体却要栽过去似的。他转过身,瞠目结舌地望向贺衡恩,迅速跑过去抱住他:“你现在就来了?!”贺衡恩手指戳戳他,笑到失声:“还不敢看我是不是?想看又不敢看的,装什么?”“我靠,我以为是哪个陌生人呢,我就觉得,哎呀,说不上来,可能就是觉得熟悉吧,这证明什么,证明我没认出你,也还是会被你吸引。”程筝信口胡诌道。“你少来。”贺衡恩剜着他说道,“这么晚才回来,干嘛去了?”程筝尴尬地举了举手里的花:“去包花……”“你自己包的?”“对啊,还是有点丑。”尤其是和贺衡恩的那束一对比。他那束是碎冰蓝玫瑰加白玫瑰,入眼就是很特别的干净和内敛,简单大气,自己的是曼塔玫瑰,在花艺师的指导下苦练半小时,成品他不甚满意。贺衡恩把他的花接过来抱在怀里,仔细看完说道:“不丑呀,我这束也是给你的,都不是我自己包的呢。”“那咋了。”程筝把它宝贝似的捧好,“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还是你的审美好。”“你喜欢啊?我还怕你不喜欢这种。”“喜欢。”程筝搂着他走到电梯前,“我听你那么说就猜到你要来了,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我怕没时间,就中午提前去把花包好了,这样晚上你来就能直接给你了。”“那样多没效果。”电梯停在对应的楼层,程筝刷卡进房间,贺衡恩跟在身后。贺衡恩进门的一瞬间,程筝的手掌拍在门板把门扣上,另一只手将花放在旁边的桌上,迫不及待的将贺衡恩禁锢在双臂和房门之中,准确无误地噙住他的嘴唇。吻越来越深入,程筝宽阔发烫的胸膛压着贺衡恩,在他的嘴唇逐渐游移到脖颈时,贺衡恩的呼吸逐渐加重,把他推开。,!“行了,你也不看看刚几点。”贺衡恩绕过他,把外套脱下挂在椅背。程筝放下胳膊,寸步不离地黏在他左右:“你想我了吗老婆?”“想你了想你了。”“哦差点忘了。”程筝去牵他的手,“你还没吃饭吧?饿了没。”“有点。”程筝在身上摸索着,掏出手机准备点个外卖,他把选择权交给贺衡恩,贺衡恩让他随便点个上海菜就好。“那好。”程筝把凳子拉出来,让贺衡恩坐在他腿上,上下都摸全了,贺衡恩哎呀了一声,说自己没胖也没瘦,不用看。“我怕你不好好吃饭。”程筝说。“好好吃呢,每天不都拍给你看了?”“那哪一样,我看不见你剩多少,万一就吃两口呢。”程筝攥起他的手,举到嘴边止不住地亲吻着手背,“新换的门锁好用吗?”“好用,指纹和人脸识别一起的,咱俩到家之后你先录,陈一他们什么时间过来什么时间录。”“好。”程筝又问,“大灰它们呢?”“我走的时候给它们多放了一盆猫粮,水也加了两碗。”“肯定够,咱们明天就回去了。”想到这,程筝再次兴冲冲上,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老婆…好想你……”“哪想,脑袋想心想还是下面想。”贺衡恩好笑地点他脑壳。“都想。”贺衡恩把手放在裆上,程筝的呼吸陡然变乱,把他的手拨到一边,“别乱摸,摸了你现在又不负责。”“忍着。”—外卖到后,程筝非要强迫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吃饭,贺衡恩无奈,只得安稳坐着接受程筝的投喂,边张开嘴巴吃掉勺里的饭菜边把桌上的两束花拍去发在群里陈一:呵陈一:贺老板是开心了。李司佑:筝哥都要回北京了你还去。陈一:人家等不了呗,你还不懂?陈一:等你和陈卯分开,你也这样。李司佑:……程筝发了两个呲牙笑的表情。:()橙子与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