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赵晓佳送走,两人回到屋里,贺衡恩立刻撑不住了,倒在程筝怀里,幽幽道:“我差点撅过去。”为了不被赵晓佳发现,他把腰挺得笔直,现在酸得他坐都坐不稳。程筝愧疚的让他趴下,说自己给他按按腰。贺衡恩下巴压着枕头,问他:“回去了之后什么打算?”程筝心一紧:“我我我是想和你结婚,但是如果要这段时间就结的话——”“s”贺衡恩声音都透着无奈,“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工作。”“啊……”程筝半垂着眼,“等我再想想,先干着吧。”——傍晚五点,程筝搂着贺衡恩打完几局游戏,和他商量晚上的安排,问他想不想去镇上的集市逛一逛,贺衡恩摸摸自己的后腰,和他一拍即合。“我还是第一次坐你骑的电动车。”程筝带着贺衡恩渐渐出村,这辆电动车不大,贺衡恩的两条长腿无处安放,憋屈地踩着小踏板,手也没地儿放,只能拽着程筝的衣服,再高一点就连后座都坐不了。两个男人骑着一辆电动车,好……怪异——坐惯了宝马奔驰的贺衡恩想。“对呀,在北京也用不到电动车。”程筝调笑他说贺律师遵纪守法,肯定不会在北京就这样坐在电动车后座的。“我也想,这不是没机会么。”“这两天我载你遛弯,吹吹风也不错,就是天不怎么暖和,要是春天就更好了。”“以后有时间再来呗。”贺衡恩迎着风微微眯眼,“假期很多,只要想随时都可以。”隔了一会儿,他又说:“在这也挺好的。”“重庆是还不错。”程筝说,“即使我只是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小村里,有时候也觉得,重庆还挺有意思的,如果以后有空,咱们可以多去重庆市里玩,前两次咱们也没玩多少,算起来,重庆能逛的景点要比北京多。”“北京……”这两个字在贺衡恩口腔里打转,“北京有它的职能所在,对我而言,它像块儿黄金。”像块儿分量很足的黄金,有力气的人才能拿动,虽然拿起来冰手,但没人想放下。“北京。”程筝跟着重复一遍这两个字,“北京很好,你就在北京长大。”贺衡恩转过头去看他的后脑勺,圆圆的,有点长了的头发遮住了一点脖子,让他的后脑更圆了。“头发有些长了。”贺衡恩说。“嗯,回北京再剪。”程筝回他。—很快就到了集市,一进集就有个卖糖葫芦的大叔,程筝给贺衡恩买了一串,顺便也把电动车停在了集口。贺衡恩问:“你不吃?”“你先吃。”吃了一半,贺衡恩把糖葫芦递给程筝:“我不吃了,有点甜。”程筝接下吃光,把竹签丢进垃圾桶。路过一家卖小面的,程筝问:“重庆小面你要不要吃?”贺衡恩上一次吃重庆小面还是在那一年暑假,也是程筝带着他去吃的,他想了想,点了下头。程筝买了一碗小面,嘱咐他少吃点,剩下的给他,留出肚子吃别的。贺衡恩边走边吃,吃了一小半,然后碗又转移到了程筝手上。“梅花糕吃吗?”“行。”贺衡恩吃了一半后给他。“章鱼小丸子?”“行。”剩了两个,程筝吃了。“糍粑?”“没吃过,尝尝吧。”“你怎么没吃过,那年吃的,就是不一样。”“哦,我忘了。”贺衡恩吃了一半。“鸡蛋汉堡?”“行。”他又吃了一半。程筝跟着捡了一堆剩的,吃完汉堡贺衡恩揉揉肚子:“不吃了,吃不下了。”—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后是不同的服装店、鞋店,其中还混入了两家童装店。在重庆的二十多年,每次上街,他从不会把目光停留在这些门店上,贺衡恩偏拉着他进了一家男装店。出乎他意料,店里的一些衣服款式还不错,虽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是质量说得过去,一分钱一分货。贺衡恩进去就拿起离门口最近的一件毛衣往程筝身上比。程筝垂着头看衣服,白色低领的,有点小设计:“你想买衣服?”“给你看看。”他把程筝胳膊拎起来,给他比着袖长,“你去试试。”程筝如同一只被安了“贺衡恩口令全部执行”程序的小狗:“好。”出来后程筝照了照镜子,随后把寻求答案的目光发射到贺衡恩身上,在他斜后方窥察衣服的贺衡恩过去拽了两下衣角,向老板要来了大一码的。在程筝换回衣服的几分钟内,贺衡恩看上了一件深蓝色的厚卫衣,老板取下它,贺衡恩摸着布料,看出它的厚实,里面的毛摸起来毛绒绒的,还挺舒服。老板笑呵呵地说:“这件是新进的,料子比较好,还厚,现在穿再套件外套,以后特别冷了换成棉袄,怎么穿都行,卖得不错。”“你觉得呢?”贺衡恩没让他试,继续靠眼睛丈量尺寸,在程筝身上估摸着。“我觉得挺好的。”程筝用食指点了下卫衣胸前的笑脸。“老板,这两件小一号的也一样那一件,四件一起包起来。”贺衡恩说。“好我去给你找。”老板拿着衣服回来,“这件毛衣是119,卫衣是149,四件加起来是536,给530吧。”程筝偷摸搭了下贺衡恩的腰:“要穿情侣装嘛?”贺衡恩瞥他:“我和狗穿。”程筝:“……”——经过超市,程筝让贺衡恩等他几分钟,自己跑进去,出来的时候拿了两瓶可乐和一包荷花,把可乐和烟都递到贺衡恩面前。贺衡恩接过来,顺道打了下他五指张开的手。:()橙子与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