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想了想,决定还是得和小梅实话实说;不然这么下去,她父亲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了。但说也不能说的太直接,毕竟身份在这儿摆着呢;于是陈易斟酌着问道:“小梅,你信鬼神吗?”小梅看了看自己干干净净家,有些犹豫的说道:“我是信财神的,每次路过供财神的地方都会进去拜拜。”“但至于世界上有没有鬼,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哥哥,实话跟你说,我觉得我梦游起来搞卫生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我自己有多懒,心里还是有数的,总不会梦游的时候就变勤快了吧”好好好,心里有数就行,陈易脑子里微微一转,就有办法了;“小梅,我小时候听大人说过一个事,有些灵异色彩的。”小梅虽然害怕,但乍然听到这种事还是会很好奇,于是问道:“什么事啊?可以讲讲吗。”陈易直接现场编了个故事:“我老家那边啊,有个妈妈去世了,放心不下她女儿,于是就一直没去投胎。”“后来她女儿长大了,想去投胎却去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小梅很自然的接了句:“为什么呀?”“因为她女儿总是在思念去世的母亲,经常想,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因为她的执念太重,导致妈妈被迫留在人间,哪里都去不了。”原本还一脸好奇听故事的小梅,瞬间呆住了,表情开始凝固;她一下子反应过来,难道,自己家里也是这种情况?!陈易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差不多能明白了;于是接着说道:“至亲的离去,是每个人生命中必经的不可承受之痛。”“我们可以痛哭,可以怀念,可以回忆以前的美好时光。”“但不能一直沉溺在这种情绪中,这样不止是对自己不好,可能也会让亲人走的不安心啊。”小梅不知什么时候,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而她爸爸,就站在她身后,也是一脸的不舍。伸出手想拍拍女儿的背,但片刻后又收了回去小梅抬起头,觉得不能在外人面前掉眼泪,强忍着眼泪说道;“我希望爸爸没有被困住,他可以放心,我以后一个人,会好好的。”随着小梅话音落下,生门再次出现了;小梅爸爸再次回头看了眼女儿,然后就向那道门走了进去。他消失之后,小梅好像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扭头朝那个方向看去;但她虽然可以有所感应,却是没办法看到什么的。事情完美解决了,陈易也起身离开了;快到吃饭的点了,去外面找个地方吃饭吧。陈易和小梅郭大爷告别完,正在下楼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哥哥,谢谢你。”陈易回头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想的却是,劝别人容易,劝自己难,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或许自己会比小梅更放不下吧,只是光想想,就已经很难受了。从郭大爷家出来,陈易找了家开着的快餐店坐下;饭点的快餐店,里面零零星星,并没有几个人。点了碗回锅肉盖饭,陈易就开始狂炫起来;早点吃完,早点干活。吃饭的时候陈易不经意瞟了老板一眼,发现老板一脸的焦虑;是啊,疫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而他们开店做生意的,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了。吃完饭后,陈易没有休息,直接往下一家赶去;这一家和之前的慰问对象都不一样,是在郊区的边缘地带,不是很好找。按照表格上的地址仔细的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家。他家门口甚至没有大路,陈易车子没地方停,只能拎着东西从小路过去;走到这家大门门口,陈易才发现,门口堆满了各种杂物,看着像是捡来的。就是很多看着有点用,但实际又用不到的东西,把他家大门左右两边都挤得满满的;陈易把东西放在地上,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很快,一道男声传来:“谁啊!来了来了。”开门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一看到地上的米和油,顿时两眼放光:“哎呀,是民政局的同志,来来来里面坐。”然后就提着东西高高兴兴的进去了,甚至都不用陈易帮忙。进去之后陈易直接眉头紧皱,瓜子壳烟头满地都是;里面仅有的几个家具上,也是像被灰尘包浆了一样,让人不想靠近。大叔很热情,招呼道:“请坐请坐,我去给你倒杯水来。”陈易看了看他家的破旧沙发,上面铺着一层不知道是花生皮还是头皮屑的东西,一时间根本坐不下去。大叔端着水回来,见陈易还没有坐下,笑着问道:“帅哥,你是嫌弃我这里脏嘛?”不开玩笑,这真的是陈易见过最脏的一家,比腿断了那家还脏;但这种事嘴上不能承认啊,于是陈易回答道:“没有没有,我是在看你家扫帚在哪里,准备帮你收拾收拾。”听到陈易没有嫌弃他,甚至还要帮忙打扫,大叔有些不好意思;“我一个人过惯了,确实有些邋遢。”“这样吧,我和你一起,也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干活。”没一会儿,大叔就拿着扫帚和抹布过来了;陈易机智的选择了扫帚,他实在是不想用手接触到那些陈年包浆拿到清洁工具后,陈易先是拍了个照片,然后才开始干活;把地上的垃圾仔仔细细的往外扫,包括角落里放了不知道多久的饮料瓶,泡面桶之类的。大叔则是提了桶水,浸湿了抹布开始在在茶几上擦拭;干活的同时大叔还不忘和陈易回忆往昔:“小伙子,你别看我现在过的挺惨,其实年轻时,我也是富过的。”陈易现在只后悔没多戴几个口罩,地上的灰和桌上飘起来的灰弄的他一脸都是;随口应了句:“那你是怎么过成现在这样的?”大叔叹了口气:“年轻时赚了些钱,嘴上没把门,说漏了。”“被同村的人搞了,最后赔的裤衩都不剩。”:()那些年,我在下面兼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