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然从不掩饰自己就是想拉拢陈景的心,这会儿见他过来自然高兴,原本就碎的嘴越发的叨叨起来,听得陈景耳朵脑子嗡嗡的,要不是今天真有事要他帮忙,他非得立马走人不可。“得得得,我人都来了你还说这些咸的淡的做什么,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讨个主意,我这宅子总还是要买,再胡乱出去找个中人我不放心,谢兄能不能帮忙找个稳妥些的人替我寻摸。”自从谢明然和汤铮两人把不对盘的关系摆到台面上之后,两边就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拉拢陈景,之前返乡回京城的路上,陈景在船上就收到他俩好几封信,那架势恨不得把陈景直接接到家里去住。现在陈景主动提出找谢明然办事,可不把人给高兴坏了。“嗐,就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这事你不来找我我今天也得过去找你,昨晚上回去之后我就琢磨了,我手里头现在只有两处地方,一个在城郊想都不用想,还有一个在东城……”谢明然昨天刚开始确实只不过想凑凑热闹,一来不想回家二来还可以和陈景拉近些关系,也算是一举两得。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地步,回家之后谢明然就一直在琢磨这事,大晚上的愣是拉着妻子王氏把自己名下的产业仔仔细细数了一遍。谢明然从小就是谢家最特殊的一个,有了少爷的身子却没个矜贵少爷的性子,见谁都乐乐呵呵的,跟谁都聊得上几句,连家里后厨帮忙的婆子家到底有几只鸡鸭他都能知道。只不过这性子就像一把双刃剑,谢老爷既欣慰儿子不是那等眼高于顶的废物点心,又担心他这般性子出门总归是要被人欺负被人骗的。所以从小就硬逼谢明然学着怎么冷下脸来,这一招虽说对身边人没用,但好歹能唬住和吓退一大批只想往他跟前凑的闲人们。“谢兄,我是找你帮忙,不是要投靠你麾下,你就说这忙帮不帮吧。”陈景刚开始跟谢明然处着的时候,说话办事还很小心,总归是不能得罪了人家。现在熟了也就明白了,这人吧用不着顺毛捋,还就得有什么说什么最好一句话把人给怼严实,就怎么都好办了。“帮,没说不帮啊。”谢明然被陈景这么一怼反而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越俎代庖了,陈景再是不知道买哪儿的宅子好,也不可能住进自己名下的房产里去。要是真这样,头天陈景住进去,·汤铮其实出身不差,虽比不得谢家那么根深树大,但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惜早年间家里有爷们犯事把一家子都给带累了,要不是先皇开恩让他们一家子回了老家,恐怕连汤铮都没机会再走科举这条道儿。不过这样的好运好像也就只在那时候用尽了,之后汤铮不管是求学还是入仕之路,都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坎坷。年纪尚小的时候为了拜名师就几经坎坷,毕竟那些文人傲骨大多数时候都直存在于诗词文章里,真到了较真的时候谁都怕死,汤家的事谁都怕沾干系,汤铮光为了拜到谢家老爷子门下都花了好几年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