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沈机白以灵根天才之名,为古吟国国主亲自接回仙国之中,以这半身凡血之身,授封为仙国太子的这些年,他从未唤过他一声父亲。
但这丝毫不影响女樊知道他这一声‘他’唤的是何人。
女樊面色微僵,恼怒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的事。”
“如此说,便是没有了。”
沈机白语气冰冷淡然,但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瞳里却是渐生不耐之色:“既是如此,十五姐还不就此退下?你当真觉得,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他日叫那人知晓,仅凭你这帝女身份,便能够免去责罚吗?”
女樊冷声道:“你也知晓我为帝女,与那些公主们并不一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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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机白愈发不耐了,直接打断道:“那人他手中拥有万物一切,从不缺任何东西,尤其是‘子女’,封你为帝女也不过是当年那件事,怜你痛失一臂,仙界单方面悔婚,辱你名声,待你有愧,封你帝女之名,十五姐若觉得以自己苦难换来的荣誉便能够与其他公主特殊不同,未免也太过天真。”
“你!”
沈机白冷冷地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狐裘,“一步错,步步错,我知晓十五姐这么多年以来心中一直有怨,可你应当知晓,但凡事情沦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就会被那人第一时间做为抛弃对象。”
女樊眼底阴晴不定,神色复杂至极,眼眸深处似有片缕挣扎,但很快,继而又被更为癫狂疯魔之色压盖下去,她神经质的笑了一下,道:“我手执除魔剑,身怀灭妖道,何错之有!”
沈机白厌倦似的耸下了眼皮,冷冷道:“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女樊原地缓缓地转了一个圈,目光讥笑地打量着众人,道:“多说无益,逆贼对娘娘有着强烈的保护之心,便足以证明一切。
千万年来,这也是我等第一次见圣人劫期,在此之前,谁也不知娘娘劫期为何物,如今亲眼看来,这满身黑业缠身,祸缘附体,当真看起来,与那红尘世间的并无二致!”
“女樊殿下!还请慎言!”梵殊真人再也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
女樊眼底压着一丝灼目的疯焰,冷声继续道:“既然劫期而至,开启圣域之门入门避劫是首选,为何娘娘迟迟不开启圣域之门,甚至还要亲手灭杀封镇圣域的魂兽!
这满身黑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娘贵为圣人,第一时间所想应该是如何净化‘它们’,恢复明澈净心,何以如今看起来……却仿佛大有想要与这泱泱黑业融为一体之势。
难不成娘娘不做妖仙了,想要做那掌控世界六欲祸缘邪神般的存在?”
女樊转过目光,嗓音忽然变得很轻,却带有一点吞音,带某种不为人知的隐怒,她嘴唇冷冷一掀,露出满口森森白牙,使得那原本顾盼生姿容如牡丹的脸瞧着有些阴森可怕。
“还是说,当真如那逆贼傲青所言那般,她是在以我等众仙性命血祭身劫,好为自己逆天改命!”
风雪之下,众人无言,陷入良久的寂然无声。
纵然女樊神色疯癫,行事偏激,可那一言一辞,却宛若刀子般清晰深楚地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终于……寂静许久的场面开始失控,有人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说起来,若非亲眼所见,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娘娘的‘劫期’竟是这般模样的……”
“这股万劫之力,倒是与那邪神的诡异力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你说那旧神主傲青对娘娘如此守护,是不是觉得她会成为第二个自己?”
这话一出,众人的情绪明显变得十分激动起来。
“你怎可把娘娘与傲青这样的逆贼相提并论呢?!”
女樊冷冷斜了反驳她话语那人一眼,道:“在神主傲青尚未堕落成为邪神信徒之前,他亦是那个风光霁月,一尘不染,惊动六界的神主陛下。”
那人为身边的同伴悄悄推了一下,面色悻悻,也不再接话了。
窃窃私语的动摇声音再度小声却并不隐蔽。
“说起来,这些天以来,山中爆发战事,娘娘的确并不怎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