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不悦道:“别人也就罢了,你赵科长也跟着乱嚼舌头,你虽然杀了不少敌人,但在安副站长那里根本不够看。信不信她听了这些话,打你个满地找牙?”赵凤婵啧啧连声:“人在上海,心念成都。离得这么远我说她两句都不成,真是贴心的小情郎。”贺远拿她没办法,只好以毒攻毒:“好吧,你既然认了我和安副站长是一对,那你就别来惹我了,惹着了你也是伏低做小,当个小老婆!”赵凤婵嘿嘿一笑:“我无所谓啊,只要你俩同意就成!”贺远抬头看她,赵凤婵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却不肯认输,直愣愣和他对视。反倒是贺远败下阵来,转头离开。第二天,贺远接来张熙华,给她安排任务。“这是地址,你等下就去这里接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要是有自己人出来问你,你就说是洪先生的命令,要是鬼子的人拦你,直接杀了就是。记得不要用枪,把人接到这里。”说着又给她拿了两百块钱:“这是活动经费,你们先到了就等着,不见不散。”张熙华拿了地址和钱,立刻出发。这地址是在租界外一个人口稠密的平民区,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地方,敲了敲门,片刻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打开门,疑惑地看她。张熙华道:“你就是盛夫人陈丽媛?我奉命来接你出发,这是转交给你的信。”陈丽媛接过来看了看,泪水立刻涌上眼眶,认得出是盛其芳写给自己的信。上面说,接了新任务赎罪,看到信可跟随来人汇合。于是她问道:“老盛接的是什么任务,危险吗?”张熙华摇头道:“我只奉命接人,其他一概不知。”陈丽媛立刻收拾起东西来。张熙华记起贺远的吩咐,开口道:“你只带必须带的东西即可,做成个包袱绑在身上,其他都不要拿了,组织上给你们发了安家费,生活物品全都不要了。”有了这话垫底,陈丽媛只背了个小包袱,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跟着张熙华出来。还没出弄堂口,就有两个混混儿模样的特务追上来,喊道:“吾侧那娘额比!太君让你们走了吗!港币样子洗了滚,娘系批”张熙华暴怒,翻腕拔出尖刀,挡在了后面。陈丽媛大惊,料不到敌人在自家附近留了人看守,可接自己的只是个女人,这次怕是要走不脱了。她一手一个,拉着孩子,跑也不是,帮也不是。两个特务追上来,见是两个女人两个孩子,哪里当一回事。一个来抓张熙华,一个来找陈丽媛。张熙华记起贺远的交待,对陈丽媛喊道:“挡住孩子,别让他们看”陈丽媛连忙把两个孩子都搂在胸前,用身子挡住他们的眼睛。张熙华侧身躲过特务的手,左手抓住他后脖领子,右手一翻腕,尖刀就割断了面前特务的喉咙。那个特务喉间剧痛,想要喊叫,但是胸肺间的气息到了喉咙就从刀口处化为气泡,呼噜呼噜,再也形不成人类的声音。他紧紧抓住自己胸口,恐惧的眼珠子瞪着对面的同伙,知道自己要死了,却完全无能为力。前边那个人听到不对,回头看时,就看到同伙脖子处翻出个大口子,大股鲜血泊泊流出吓得他目眦欲裂,情不自禁就要转身逃跑。张熙华迎面拦住,左手抓住他头发,右膝狠狠向胃部顶上去,趁着他叫不出声,一刀捅进右肋,接着拔出刀来,又在特务左后背一刀洞穿心脏,死得比前一个还快。张熙华蹲身在尸体衣服上擦净刀身血污,同时四下警觉地观望,见无人注意,立刻道:“快走。”陈丽媛想不到眼前这个女人这么厉害,杀人易如反掌。那两个特务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她吓得心惊肉跳,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抱起两个孩子就跑,跑到巷子口,又有一个人探头出来,问道:“你去哪儿”张熙华追上来,拔刀问道:“你是谁?”陈丽媛连忙说:“别杀他,他是组织上的”张熙华皱眉道:“我奉洪先生之命来接人,你让开!”那人看到巷里的尸体,吓得连忙后退。张熙华走在前边叫了两辆黄包车,陈丽媛和两个孩子在前,她在后面跟着。车到普陀区宪兵队大院外百十米的地方停下。张熙华对两个车夫道:“咱们就在这儿等人,你们俩的车我包了,这是五块钱,等人来了就走,到地方再给你们每人十块钱。”说着每人发了张五元的钞票。两个车夫一听有这好活儿,都没口子地答应。张熙华又拿出两块钱,让一个车夫去买点吃喝回来。大家就在墙角处耐心等待。另一边,贺远看着张熙华离去,自己也去普陀宪兵队找盛其芳。到了宪兵队附近,远远看见盛其芳手中拎着副铜手铐,正站在街口处东张西望。贺远大摇大摆走了过去,忽然发现在盛其芳身后还跟着两个鬼子宪兵,他发现情况不对,立刻转身就走。没想到盛其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三步当作两步追上来,用铜手铐铐上了他,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小子!吓唬我两天了,今天我让你嚣张,走!”贺远怒道:“姓盛的!你言而无信,真的不要你老婆孩子了?你抓了我,她们该怎么替你还债,你想过吗?”盛其芳反手抽了他一个耳光,怒骂道:“还拿老婆孩子吓唬我!我要是真在乎她们,会死心塌地跟着皇军走?小子!你死到临头了!跟我走!我要带你去见大太君!”后面两个鬼子宪兵听不懂他们对话,跟在后面。进了宪兵大院,只听另一个华夏人说道:“哟!老盛行啊,刚入职几天就立功了!抓的谁啊?”盛其芳笑道:“我今天抓的这人可了不得,是红党驻上海区总负责人,姓洪的,抓他一个,顶你们平常抓的十个都不止!”那人笑道:“你特么不吹牛会死嘛!红党大官儿会被你抓?”:()谁让他来军统的?